柔淑疑惑的看了眼她的背影,對蘇如繪道:「前朝的國宴不是連貴妃都沒資格去麼,太后做什麼要尋澂嬪?」
「大約是榮壽公主要尋澂嬪娘娘吧?」蘇如繪與丹朱對望一眼,同時想到了這點,袖香笑容滿面的,不像出了什麼事,原本國宴也不是公主能出席的,但榮壽被太后帶在身邊,剛才右單于覲見,皇后、諸妃,包括蘇如繪這些人都迴避時,她因年紀小也沒被帶下去,就這樣,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,反正太后去紫光殿時,順手把她也帶了過去。
不過國宴究竟是政治意義大些,榮壽虛歲也才四歲,哪兒能坐得住?估計這會就是沒了興趣,太后無暇照顧她,索性叫袖香喚澂嬪去接人了。
柔淑哦了一聲,把此事丟到腦後,後宮的筵席卻是設在了未央宮偏殿的,所以除了張眷的住處近在咫尺,其他人皆要走極長的路。
張眷便留她們:「晚上是家宴,你們現在回去了,到時候還要跑一趟,不如就去我那裡坐一坐,我叫芝芝把側室打掃下,換上新的被褥,你們若乏了,去躺一躺也好。」
幾人一商議,覺得這法子倒不錯,連柔淑也沒推辭,一起過去。
張眷是太后同族,又是養在了皇后膝下,皇后的未央宮,是在長泰大婚時鄭重大修過的,比起太后那邊可還要新得多,而且皇后宮裡自是沒有其他宮妃,說起來,這宮裡真正一人獨居的,除了太后皇后,也只有西福宮的那位有這個榮寵。因此張眷的住處倒是比蘇如繪從前的玉堂殿還要大還要繁華一些。
這處名為綺香殿的偏殿,離長樂殿甚遠,據當初周棄病養病的住處也不近,但宮室完好無損,陳設精美富麗,蘇如繪等人落座後還不斷打量四周,笑著道:「單論住處,倒是你這兒最好了。」
「我這兒算什麼好?你們又不是沒去過彩明軒,那位住的地方,失手打碎一把調羹,怕都是價值連城的。」張眷譏誚道。
她和小霍氏的矛盾孰對孰錯非局外人所能知,蘇如繪果斷轉開話題:「咦,你這茶倒是沒喝過,是什麼?」
「峨蕊。」張眷詫異道,「你不會真沒見過吧?雖然每年就貢上來那麼一點,但皇后都有多的分給我,太后那邊難道還能少了你們的?」
「你也不想想。」蘇如繪道,「皇后這兒只要顧你一個,太后那兒,霍家姐姐、丹朱、周意兒,從前還有懷真,如今是柔淑,還有我,這是多少人了?皇后給你的這些若分給我們這些人,一人一杯可還有多少多的?再者,我平素少愛喝茶,因此對茶也只認得那麼常見的幾種。」
丹朱好奇的捧著茶碗道:「這茶葉在裡面竟也和我常喝的不一樣呢。」
「皇后每年給我一小包,平時一個人喝著無趣,你若喜歡,我一會分你些。」張眷看了眼柔淑,「郡主可要嗎?」
「我喝普通的就成。」柔淑懶洋洋的道。
張眷也只是和她客套一句,對蘇如繪便是:「你既然不喜歡喝,那我就不給你了,芝芝記著,下回蘇家小姐過來,把她茶葉換成尋常的就是。」想了想又道,「就給她白水吧。」
「你們見過比她更小氣的沒有?」蘇如繪看著丹朱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