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從政治角度而言,這樣對秋狄的榮寵也太盛了!
何況太后早有言,光奕長公主之後,她絕不想大雍再出和親公主!
最重要的是,蘇如繪可是知道,柔淑心有所愛,為了能夠和車非胡在一起,她不惜串通嫡母,自毀閨譽陷害同父異母的庶弟以逃婚,東胡劉氏也是千年望族了,在她眼裡卻還不如一個流著一半蠻夷血脈的下人,可見其鐵心程度。
這孤忽不過是秋狄王子,還是有妻有子的,柔淑哪兒會理睬他?
蘇如繪只想著快點打發他走,免得節外生枝,孤忽卻似乎賴定了她們一樣,笑著道:「宴上有單于和閼氏在,我離開片刻也無妨,你們兩個弱女子,就帶了三個下人,這三更半夜的,怎麼還能再分出人去給我引路?我就等著楚王找過來吧。」
蘇如繪見他當真是粘著不肯走,暗扯一把柔淑的袖子,正色道:「那麼王子且在這裡等吧,還請不要到處亂走,免得與楚王錯過,並且前面不遠就是明光宮,那是顧賢妃住的地方,顧賢妃久病,不耐吵鬧打擾。」
接下來告辭的話還沒說出口,孤忽咦了一聲:「顧賢妃?我聽閼氏說起過,賢妃是大雍後宮僅次於皇后娘娘的妃子,是嗎?」
蘇如繪耐著性.子道:「是的,王子……」
「那為何今日我與閼氏見外祖母時,賢妃不在?」孤忽故作驚奇,「難道賢妃不願見我們?還是她與閼氏有舊怨?」
蘇如繪暗自咬牙,忍怒道:「王子說笑了,我方才已說過,賢妃娘娘病重在身,已經數月不能離開寢宮,而且賢妃娘娘與光奕長公主相處和睦,談何舊怨?」
孤忽哦了一聲,亦正色道:「原來如此!」他眼珠一轉,立刻又找到了一個藉口,「閼氏是外祖母的義女,也是大雍陛下的妹妹,這麼說來,賢妃娘娘也算是我的舅母之一,是長輩了,看來我走到這裡也是有緣分的,不如請郡主和小姐帶我就近去探望一下舅母如何?」
柔淑忍耐不這,甩開蘇如繪的手喝道:「王子自重!后妃所居之處,豈是外男可以隨意進入?再說王子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!沒得打擾了賢妃娘娘的安置!」
說著對蘇如繪低聲道:「和他羅嗦個什麼,反正他就一個人,咱們只管回仁壽宮,看他可有那個膽子闖進太后之宮!」
蘇如繪暗罵自己愚蠢,點一點頭,兩人也不理會孤忽還有多少理由,目不斜視的就要離開。
孤忽見狀,倒是急了,伸手攔住:「郡主……」
「放肆!」柔淑大怒,「孤忽王子!我們敬你是光奕長公主之子,才對你這般客氣!要是換了其他人,哪來這許多廢話?直接叫侍衛來領了你去向陛下回復!你真是好大的膽子,想要無禮麼!」
柔淑怒叱之時神色凜然,被宮燈照得她反而添了一層嫵媚之色,孤忽看著不怒反笑:「郡主誤會了,我見兩位深夜行走,身邊卻連個侍衛都沒有,有些不放心,因此想詢問要不要送兩位一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