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歹被領到穆國夫人的院子,那孝服女子把她們往門口一丟,敷衍了一句,便甩手走了個不見。
如此無禮,讓姑嫂兩人都是面面相覷。
「兩位是……?」好在穆國夫人院子裡的人警醒,察覺門口有人,忙趕了出來問,聽說是武德侯府的女眷,代臥病的鄭野郡夫人前來探望,那人忙不迭的迎了進去,道穆國夫人還未醒,讓她們在廳上坐了,去請小姐來陪她們說話。
不多時,武家小姐出來,卻比蘇如繪還要大上兩三歲模樣,果然如傳聞中一樣,生得其貌不揚,兩隻眼睛又紅又腫,顯然是哭得狠了。
裴氏與蘇如繪不免勸慰幾句,武小姐卻又哭了起來。
這般磕磕絆絆,好歹到了能告辭的時候,兩人都覺得累得慌。蘇如繪還要擔心裴氏是否吃得消,武家小姐親自送她們到花園附近,迎面卻來了一個面色不豫的老婦人,身邊跟著幾個素服女子,一群人臉色都不太好看。
裴氏和蘇如繪都認出那老夫人乃是太師之妻、宣國夫人,皆吃了一驚,宣國夫人目光在她們身上一轉,看到武家小姐,到底緩了緩臉色:「羅兒,我正要去找你們,你母親可還好?」
「勞夫人見問,家母服了安神湯藥,如今還未醒來,其他倒沒什麼,就是難過得緊。」武家小姐的閨名原叫武羅,與宣國夫人是熟悉的,輕聲回答。宣國夫人與她說話時,另外兩個武家媳婦模樣的女子眼中恨不得飛出刀來。
一看這架勢,裴氏暗捏了一把蘇如繪的手,藉口鄭野郡夫人尚在病中,便要告罪先走。
宣國夫人看模樣卻是專門為穆國夫人撐腰來的,伸手一把抓住武羅的手,對兩人道:「你們的父兄都是太傅舊部,如今也不算外人,我尋羅兒與她母親有些事,就叫鄧氏送一送你們吧。」
顯盛郡君忙站了出來,宣國夫人不僅僅是太師之妻,論輩分也在兩人之上,何況兩人知道現在武家非同常日,只想速速脫身,哪還顧得上計較,忙推辭道只要叫個使女引路便可,但宣國夫人到底把鄧氏留了下來。
霍貴妃壽辰上,蘇如繪是見過這位郡君的,兩邊寒暄了幾句,蘇如繪便順口問了問霍輝,鄧氏苦笑道:「原本輝兒也要過來的,奈何與拙夫一道病了,所以只好留在家裡。」
蘇如繪見她眉宇之間憂色濃重,詫異道:「上回見到小公子,還精神得很,怎麼會病了?莫不是感了風寒?」
「正是風寒。」鄧氏不欲多言,她顯然和宣國夫人常到武家後院來,不多時就帶到了地方,兩邊別過,馬車出了武家,蘇如繪才出聲問嫂子身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