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蘇氏果然堪為二哥你的良配。」甘美哼了一聲,「二哥,正如甘棠方才所言,蘇氏如此狡詐,她又是青州蘇氏的嫡女,必定要為家族考慮,你竟一點也不提防嗎?」
「就算不是青州蘇,難道寒門女子一朝披上鳳冠霞帔,就不會替自己娘家索取好處了麼?」甘然淡然道,「寒微之人乍富,貪婪之心猶如饕餮,難以餵飽!相比之下,蘇氏千年望族,好歹還有家風在那裡,他們固然希望爭取更多榮耀,卻已經深諳其中分寸……哦,你也許不知道,就在孤被立為太子那天,武德侯蘇萬海以老病堅辭,並交還了破虜軍的兵符!」
甘美沉默片刻:「也不僅僅是這樣吧……也是因為,蘇家不但對二哥有所求,同樣也能幫助二哥?」
「婚姻結兩姓之好,本就是為了互惠互利,自古如此,有什麼不忿的?」甘然微微一笑,「如繪狡黠,這幾回過來,四弟可是在她手裡吃了虧?回頭孤說她一說,四弟也不要放在心上。」
「她哪裡是狡黠!」甘美下意識的叫道!見甘然似笑非笑,猛然省起這樣自己更沒面子,乾咳一聲,板起臉道,「沒什麼,她那點狡黠而已,我一看就看穿了,只是不喜她的小聰明,所以才要提醒下二哥你而已。」
甘然對蘇如繪秉性可比甘美更了解,如何不知他這樣定然是被蘇如繪戲弄得不輕,忍笑道:「四弟雖然自小沉默,卻一向聰慧,想來不會吃虧的,嗯……孤還有事,就先走了。」
「臣弟恭送太子。」甘美嘴角撇了撇,意思意思的欠了欠身。
他身上的傷還沒全好,甘然自也不計較,含笑去了。
等他離開,思煙再次進來,卻悄悄關了殿門。
甘美驚訝道:「還沒到上藥的時辰。」
「奴婢給夫人熬了碗安神湯。」思煙走到近前,低聲正色道,「這幾日,蘇家小姐、太子、三殿下絡繹而來,殿下究竟如何打算?」
「衛家玉佩都落在了蘇氏手裡,我還能怎麼辦?」甘美吐了口氣,懨懨道,「何況相比永信宮,自是太子這邊更可信,至少太子和蘇氏,並沒有故意謀害過我,蘇氏利用歸利用,倒也確實無致我於死地之心……可永信宮……」他冷笑著道,「就算永信宮不打算害我,我也不打算饒過他們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