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然鬆開她時,蘇如繪半挽的鬢髮早已全部鬆散,烏鴉鴉的垂在肩頭、背後,衣襟一直被推到了腰際,雪白的香肩全部露了出來,裡面一件月白底繡蘭草的肚兜也到了甘然手裡,她尖叫一聲,一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,差點沒被氣暈過去: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「小聲小聲小聲啊!」甘然放開她後神情頗為愉悅,見狀連忙伸指壓在她唇上,低笑道,「後面還住著皇后派來的人並袖香姑姑呢,准太子妃,你想本太子被人彈劾婚前私會、私德有虧麼?」
蘇如繪又羞又怒,偏頭要躲開,誰知道甘然卻趁機在她頰上捏了捏,她不由大怒,一轉口狠狠咬住了他手指。
甘然對她的習性早有所了解,任她咬住,只是低哼了聲,另一直手卻不老實的伸進被底,蘇如繪這回是真的急了,趕緊鬆口,怒道:「你信不信我叫人了?」
「你可是我的太子妃,若一定要叫,那孤又能如何呢?」甘然勾唇一笑,低頭飛快的在她額上啄了一下,笑道,「好啦,不逗你了——我如今出來越發不易,只可惜從賜婚起一直到六月才有吉期,再有近月才能夠……」
他目光掃視著蘇如繪被被子覆住的身軀,明擺著不懷好意,拖長了聲調,一字字道:「為郎出來難,教汝恣意憐啊!」
蘇如繪氣得在他臂上又捏了一把:「我偏不可憐你!」
「我快過門的正妃不憐我,莫不是要我憐惜你?」甘然揉著被掐的地方,哈哈一笑,蘇如繪見他心情甚好的模樣,不禁懷疑起來近日宮中傳言究竟有幾分真假,便試探道:「七皇子可好?」
「七弟白胖可愛,而且聰慧得緊,這麼點大,竟有些認人了,每回到了霍母妃跟前,都歡喜得緊。」甘然聽了,神色不變道,「就連我多與他玩過幾次,如今抱他竟仿佛也記得我了。」
蘇如繪聽他語氣坦然不似作偽,便直截了當道:「我母親從宮裡回來之後還憂心忡忡,想要我提醒你莫要因此與貴妃生隙——」
「鄭野郡夫人好意,想來是命婦入宮朝賀前一日,因母妃生病,我在倚晴齋侍疾,怕過了病氣給霍母妃與七弟,便在西福宮沒待多久的緣故吧。」甘然微哂道,「此事霍母妃知曉,不會誤會的。」
「還是說一說,你究竟是怎麼瘦成這樣子的?」蘇如繪狐疑的摸了摸他的臉,「東宮的人不可能不盡心吧?上一回來雖然清減了些,還沒有這樣明顯……你……」她算了算日子,甘然上一次來,與這一次之間,恰好該是東宮選進司帳去教導太子殿下男女之事,這段時間,安氏自也隱晦的對蘇如繪提及並說明了一些禁忌——蘇如繪心情頓壞,忍不住酸酸的想:難道甘然初試雲雨,嘗到箇中滋味,竟不知道收斂……一時間心裡說不出的鬱悶怨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