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如繪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了,輕輕道:「我很小的時候,父親就教導我,沒有用處的事情,不必太過浪費時間,譬如說,後悔。」
她眯了眯眼,看著甘然那日離開的窗子,想起歷歷相處往事,眼中的蕭索,漸漸化做了柔和,輕笑道,「而且未來之事不可預料,人在當下,只能選擇自己以為最好的那一個,誰叫我從小到大,看來看去,甘然他就是最好的那個呢?」
「這世上好處太多,總沒有人可能全占盡的,我出身閥閱又身為嫡女,還嫁了自己所喜歡的人,已經極蒙上天的恩寵。」蘇如繪閉了閉眼,睜開時,已變得精神奕奕,傲然道,「無論將來如何,我生來已經比這天下十之八九的人要好上許多,又有什麼不滿足的?天予我這許多好處,若還過得不好,那也當真是太過廢物了些!」
南子愕然,隨即掩口輕笑:「奴婢謹遵四小姐吩咐!」
「去把這幾個最可能入東宮的人好生關照關照。」蘇如繪提筆在旁邊一張桃箋上斟酌著寫了數行,抿嘴道,「當年進宮為客都過來了……」她寫完,將筆放回架上,書房的門開著,她偏頭就能夠看到門外的臥房。
這長泰三十三年的仲夏,風從遙遠的南方吹來,浩浩蕩蕩,穿越千山萬水,朱戶重樓,撲入召南苑的內室,新換的藕荷色底繡喜鵲棲息梅枝上、喻意喜上眉梢的鮫綃帳輕輕拂動,帳中幽蘭氣息柔裊,烏檀木床邊包金踏腳,靠窗處的梳妝檯照出的室中與八年前初秋微涼的晨曦並無太大不同。
只是八年前她離開生長於斯的侯府去往那不可或知的深宮時,正葉落蕭蕭、步步謹慎。如今守侯過春霜冬雪,得見春暉如水,到此精陽滋長、萬物爭發的時候,書房的窗下,正對著一樹石榴開得灼灼明媚,光華萬千。
——五月榴花照眼明,枝間時見子初成。
全書完。
貌似大家都要有個結束語的
首先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!
(此句絕對肺腑無客套)
記得剛開始寫時,完全是一時衝動,存稿,好吧,其實就是某天心情不錯,一天寫了三萬字,然後跑過來註冊,發表……三萬字存稿發完,我……打算走人。
然後大家的留言都是鼓勵,我開始左右搖擺,其中有位叫寶妝成(我知道點頭像可以看資料後才知道是大神--!)的留言讓我很感慨,她說很久沒看到非穿越的宮鬥文了。
好吧,我當初寫這個就是想寫個非穿越的宮鬥文,而且希望偏積極點的。
我很早前看過一篇文章說,有一種女人,無論她嫁給總統還是修下水道的,她都能過得很好。
我寫如繪時其實是想表達一個這樣的女孩子,知足但未必缺少野心,善謀果斷,卻不至於以怨報德,有所愛,然不會因此任其主宰,有所恨,卻不會因此而沉淪,有時軟弱,終究站起,有時懊惱,但更多看向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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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,我繼續寫了,後來簽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