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寧王身上根本沒有這種味道。
她和那個人見面,都是在夜色掩映下,她從未真正看清過他的面容。
可他的聲音和輪廓同寧王那樣相像,她喚他小爺,他也從來不否認,他怎麼能不是寧王?在這宮中,又有哪個人敢膽大到冒充他?
一定是他,一定。
荷回一遍又一遍在心裡給自己暗示,心亂如麻,忽然,她坐了起來。
想要確定寧王所說是否屬實,她再去見一見那個人,不就成了?
只要她點燃燭火,看清他的臉,一切就都真相大白。
如今她被寧王拒婚已經傳得滿宮皆知,若他不來,那此人身份就是寧王自己無疑,若他來&hellip&hellip
荷回握緊了拳頭。
她必要揭開他的真面目,看看他是哪個牛鬼蛇神,敢這樣誆騙她。
她未進宮時,曾聽聞世上有種奇人,能模仿另一個人的聲音和身形,專門誆騙錢財,或許,她也是遇見了這樣一個人,也未可知。
畢竟,幾月前為了迎皇帝迴鑾,宮裡剛進了一批民間伶人。
也許,是他們中有膽子大的,為了尋求刺激做出這樣的事來&hellip&hellip
荷回心緒煩亂,將能想到的情況都想了一遍,將近天明,方才沉沉睡去。
接下來的日子,荷回時不時便要去山洞裡一趟,每回去,裡頭都空空如也。
次數多了,荷回一顆懸著的心,漸漸地放了下來。
寧王果然是在騙她。
他同她撕破了臉,所以才不再來同她私會,若是旁人,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談話,自然要過來好好寬慰她一番,而不是這般,十天半個月還不見人影。
況且,這屋子明顯是宮中貴人著人修建的,專門用來閒暇休憩的地方,若是尋常人,怎可能有這屋子的鑰匙?
只可能是寧王。
荷回長呼一口氣,轉身就要離去,然而剛抬腳,便聽外頭隱約傳來一陣腳步聲,明明那樣輕,可卻像鼓點一般,一下一下敲在她心尖上。
荷回下意識繃緊了脊背。
他來了。
很快,門&lsquo吱呀&rsquo一聲輕響,有人進來,瞧見她,似乎也沒有驚訝,只道:&ldquo等多久了?&rdquo
荷回的嗓子有些堵,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&ldquo我&hellip&hellip沒,沒多久。&rdquo
&ldquo嗯。&rdquo他點頭,像往常般走過來拉她的手。
荷回頓了下,下意識想將手抽回,他察覺到她的這個小動作,問:&ldquo怎麼了?&rdquo
荷回的手被他握著,穩了穩心神,道:&ldquo沒什麼,只是前幾日發生了那樣的事,沒想到小爺你還會來。&rdquo
他動作頓了頓,沉默半晌,問:&ldquo傷心嗎?&rdquo
&ldquo什麼?&rdquo
&ldquo我那樣傷你,傷心嗎?&rdquo
他似乎在認真等待她的答案。
荷回還在滿心想著對方到底是不是寧王,或者,他也覺得自己當日的所作所為有些太過,所以才想著過來安慰她,因此對他的這句問話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好一會兒,她才回過神來,道:&ldquo自然是傷心的。&rdquo
對方似乎有些不滿意這個答案,抿了抿唇,沒吭聲,將她拉到書桌前,像往常那般,從後頭圈住她。
這個兩人以往的尋常動作,此時荷回做起來卻覺得無比煎熬。
她咬著唇,腦袋全然蒙住,心裡還在不停想著,這個此刻把她抱在懷裡,沒事兒人一樣的人,究竟是誰?
他探身,像往常一般將燭火點燃。
小小的火焰不斷在空中跳動,將兩人親密抱在一起的身影映照在不遠處的牆面上。
荷回望著這幅堪稱旖旎的場面,貝齒在唇上陷得更深。
&ldquo別咬。&rdquo忽然,他的手落在她的下顎上,輕輕捏了捏。
&ldquo仔細咬出血來。&rdquo
荷回愣愣地看著影子上他這個動作,兀自出神。
寧王,會如此關心自己嗎?
她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李元淨目帶嫌棄,上下打量自己的場景,覺得一顆心慢慢地開始狂跳起來。
男人鬆開她的下顎,緊接著便去潤筆,隨後將毛筆放在她手中,說:&ldquo之前教你的那幾個字,你再寫一遍。&rdquo
荷回緩了緩神,心裡一團亂麻,手握著筆桿子,遲遲下不了筆。
他還在教她:&ldquo成大事者,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,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①,太過讓旁的事影響你的情緒,這可不好。&rdquo
荷回都有些佩服他,這個時候了,他還能沒事兒人似的,教她學問道理。&="&hr>
哦豁,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&)
&span>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