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本宮與賢妃德妃奉皇命協理六宮,皇上為何如此娘娘以為旁人都不知道嗎?
「說您體弱需要修養那是給您臉面呢,您的身子又不是第一天不行的,怎麼從前就能管理好宮務如今就不能了?」
「咱們就這樣糊塗著過下去,嬪妾們敬著您是皇后,給足您體面不好嗎?」
「今日之事涉及到皇子,這可不是磕了碰了,二皇子可還在裡面嚎著呢!」淑妃厲聲道。
「今日是二皇子,改日是誰、是不是該輪到咱們姐妹的孩子了?宮中出了這檔子事,皇上政務繁忙沒過來,嬪妾三人既然有協理六宮之權,那不管是為了查清此事還是為了防範風險不都應該好好徹查?」
「宮中許多年沒出過這等事情了,上駟院的馬兒那都是經過訓練好的,怎麼會把皇子摔下去還踩傷了呢?他們是宮中最懂馬的,但到底事涉自身利益,嬪妾讓人去找了宮外太僕寺的官員過來有什麼不對嗎?」
「賢妃姐姐德妃姐姐以為如何?」
淑妃倏然轉頭看向賢妃與德妃,如今高位嬪妃上就他們幾個,龐妃她實在看不上,她就不信難道德妃和賢妃也不在意自己兒子的安危嗎?
向來喜歡讓賢妃沖在前面的德妃這次倒是先站了出來,她朝淑妃走了兩步,態度不言而喻,「嬪妾以為無論是否是被他人所害,由第三方來調查此事定是要比由他們自身來查要好得多!」
她話音一轉,「再說了,就算是意外,那皇子上馬他們有沒有做好足夠的防護呢?事發後有沒有及時止損呢?娘娘,這些不可能聽上駟院的一面之詞!」
在宮裡什麼沒了都可以以後再想辦法,但無論是生命還是健康那都是不可逆的。德妃不敢想今日躺在裡面的如果是自己兒子,她會不會發瘋!
他們不就是仗著老二沒有母妃護著所以想將此事糊弄過去嗎?淑妃不同意,自己也不同意!
賢妃也站了出來,「兩位妹妹所言甚是,也是淑妃妹妹想得周到,讓人去宮外傳了人進來,想來這就是皇后娘娘所說的外男吧?」
賢妃語氣里的嘲諷眾人都聽得明白,也許此事本來還不好說,但如今真兇不就耐不住自己跳出來了?
屋外爭個不停,屋裡的二皇子滿頭大喊地躺在床上。太醫確實是給他喝了麻沸散,也用金針止痛,可骨頭折斷還刺了出來的痛誰能懂?
等太醫去寫方子的時候二皇子妃擦去臉上的淚,拿了張乾淨的布巾將他額頭上的汗拭去,她紅著眼眶欲言又止,「殿下。」
二皇子像是才被她將靈魂喚回一般,扯著嘴角朝她露出一個狼狽又絕望的笑容。
「我沒有以後了,再也沒有了」。
一個瘸子怎麼當皇帝?他再也沒有希望了。
二皇子妃的眼淚唰地落了下來,她撲在床前哭道,「沒關係沒關係的,只要你還活著,只要你好好地活著,活著比什麼都重要!」聽到二皇子墜馬的消息她入贅冰窟,未來幾十年的寡婦生活又該怎麼過呢?如今二皇子活著,雖斷了腿,但難道還有比當寡婦更壞的結果嗎?
她知道二皇子對自己沒多少感情,但這不重要,只要人活著就行,人活著就行。
再說了,若是能位比如今的瑞王又未嘗不好啊?
聽到她的話二皇子扯了扯嘴角,活著?這樣的活著倒不如去死!
聽到外面的聲音二皇子冷笑,如今還在他面前裝什麼?無非就是他們中的某些人做的,這是來看他的笑話嗎?
「殿下,您可還記得當時為什麼會摔下馬?」二皇子妃抹乾眼淚問道,「您受了這般大的罪,那兇手豈能逍遙法外?您可還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?」
二皇子閉著眼睛遲疑道,「我騎得是我養的那匹烈日,它性子平和安靜,便是初學者也能正常駕馭」,他知道自己騎術不行,從前也沒想著有個好成績,所以和烈日相處的倒也不錯。
「今日我正常騎馬跑了兩圈都沒有問題,但第三圈的時候它漸漸好像就沒有了力氣,速度也慢了下來。我抽了他一鞭子,很輕」,二皇子強調了一下,「我就輕輕抽了他一下讓它加速而已。」
二皇子妃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,「然後呢?」
「它本來沒有力氣,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邊開始橫衝直撞起來,我用力牽住韁繩也沒有用,後來更是將我摔下馬……」一回憶當初事發時的場景二皇子便開始發抖,二皇子妃趕忙握住他的手像安撫孩子一樣地摸了摸他的頭,「不怕不怕啊,沒人再能傷害您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