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閒回道:「還是老樣子,有勞三爺掛心。」不動聲色地把手從他手掌抽了回來。
趙琮寅有些不舍,花閒十分襯「冰肌玉骨」四字,觸之冰涼,夏日裡摸著很是舒服。像琉璃做的人,纖纖玉臂下淡青的脈絡隱約可見,太脆弱了,碰都碰不得。
趙琮寅找著話和花閒說,噓寒問暖地關心她的飲食和睡眠,吃得可好,夜裡睡了幾個時辰,可還會夢魘諸如此類。
花閒是他問什麼便回什麼。
趙琮寅見她神色平平,覺得花閒除了身子不好,還缺了些生動活潑。
趙琮寅想起正事,道:「對了,閒兒,袁姨母有個事要我轉告你呢。」
花閒心中瞭然,夢裡也有這麼一遭。
兩個月前她便開始不停地做夢,夢見兩年內會發生的事情。起初她並不信,這簡直就是怪力亂神之事,但已經有好幾件事印證了夢的準確預知性。
不過她還是裝作好奇地問:「哦,是什麼事呢?」
趙琮寅:「閒兒,袁姨母說,她有個生錢的生意,咱們只管投銀子,保准能翻幾番,幾個嫂子也都入了,你看呢?」
在夢中,她沒興趣,委婉拒絕了他。夢裡過不了多久,天降異象,靈氣復甦,怪譎橫行,天下大亂,這錢哪裡回得來?
花閒作勢問:「還有這樣的好事,三爺可知銀子是投去哪?」
趙琮寅:「是袁姨母的兒媳家——閔州節度使,私下裡做了海外的貿易,後頭還靠著吳地的皇商,總之是萬分可靠,閒兒放心便是,袁姨母的意思是手頭幾個錢放著也是白放,不如讓它們生些利息,何樂不為,你說呢,閒兒?」
趙琮寅也是經過考量的,這事背後依仗的靠山穩當,確實值得投入,並不是盲目跟風。
花閒難為地說:「三爺,你也知道的,我的銀錢全借給了父王和母親,所剩不多了,不過爺要我哪有不願意的?」
花閒父親花參道是江浙布政使,母親祖上原是有積累的。兩人只得這一女,所積累之物幾乎全給了她這女兒。
花閒和趙琮寅雙方父母在他們還年幼時便為他們定下了婚約。
花閒母親在多年前便已仙逝離花閒而去,花閒父親花參道這些年亦病重,半是嫁女半是託孤地送花閒出嫁了。
因為是遠嫁,花閒無法再管理老家的那些田莊、鋪子。花參道便把這些財產變賣了,換成金銀和銀票讓她全數帶走了。
花閒明面上的嫁妝有十五萬兩,可以說是巨富了。要知道普通農家一年才花幾兩銀子。兩三千銀兩有背景關係便能在長安城捐個不錯的官職。
三個月前,花參道病逝。之後,秦王私下裡找她借了十萬兩,並要她不准聲張。
秦王、秦王妃說得好聽,說花閒如今是他們秦王府的人,和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這銀子只是暫時借給他們周轉一二,過不了多久便還她,還承諾日後會給她利錢。
花閒能不借嗎?她如今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,像蒲柳一般系在秦王這條船上生存。識相的就捨棄錢財,圖個安穩渡命。
什麼情況,趙琮寅能不清楚?只說:「閒兒,你放心,這錢日後我一定百倍還你……」
趙琮寅手中錢不多,畢竟他們秦王府在天子腳下,群狼環繞,秦王一直都是以閒散無為的形象出現。
趙琮寅作為閒散王爺眾多兒子的一個,手中的錢著實有限,但他卻是個有野心的,用錢的地方太多了,哪裡會嫌多?
花閒:「三爺,你我夫妻一體,我的就是你的,何必算這麼清楚,我讓阿寶取給你。」她有求於他。
趙琮寅很感動,柔聲說:「閒兒,你還缺什麼?我都買給你。」
花閒拿著帕子拭淚假哭,也不計較這些:「三爺,你對我可真好,只怪我的身子不爭氣,我心中難過,日後恐怕無法長久陪在三爺身邊,就連這長安城也無緣欣賞一回。」
秦王府的女眷極少出府,和宮裡頭的妃子們差不多。更是不可能會允許女眷上街拋頭露面的。
花閒想出門,必須經過秦王妃的同意。她是遠嫁,在長安府里沒有親人亦沒有朋友,她是沒有理由出門的。
趙琮寅聽她這麼說,很爽快地答應了,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,花閒好不容易想出去散散心,他哪有不允。到時母妃那裡,他讓她罵罵就好了。
趙琮寅道:「不准說喪氣的話,我要你長命百歲地陪著我,過幾日我得空就帶你去長安城轉轉,去長安城最大的琉璃樓買首飾。」
花閒擠著眼淚感激道:「爺,你對我真好!」
趙琮寅又安慰了花閒一會兒。花閒漸漸也迴轉了,不再哭泣,和趙琮寅約定好了兩日後出發。
花閒唇色是淡粉色,她膚色白得透明,一點粉亦顯眼。趙琮寅卻覺得再上些朱色的口脂定更嫵媚,便道:「閒兒,怎麼不上些胭脂,我幫你可好?」
花閒咳了幾聲,「三爺,我用不得那些。」
趙琮寅又和花閒說了一會兒話,她身上有種甜甜的冷香,很是誘人,他在別處從未聞過,便想摟著她親近一二。
花閒劇烈地咳了起來,「三爺請回吧,過了病氣就是我的罪過了。」秦王妃心疼兒子,萬一過了她的病氣,定會派嬤嬤教她規矩。&="&hr>
哦豁,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/16_b/bjZ0O.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&)
&span>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