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寶道:「夫人,您還沒好呢,就別想著我了,」又用眼神花閒示意旁邊還躺了一個,不如關心下旁邊的這位,小聲道,「打了四十板。」這般打起來,再好的人也要打爛了。
花閒來到朱離跟前,輕聲喚道:「朱離。」
朱離並無反應,她趕忙摸了摸他的額頭,好在並不燙。
「為什麼打這麼多下?」花閒問。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阿寶也很困惑。
花閒看著朱離的褲子,血跡斑斑,血肉粘連著布料,看著讓人揪心,不敢多看。
「我讓人進來給他換藥。」花閒道,這傷耽誤不得。
剛要走,朱離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,喚道「娘!」
這是在說夢話嗎?可憐的孩子,花閒坐下來,想要掰開他的手指頭,無奈他攥得十分緊。
「不要走……」
「好,我不走。」花閒輕輕拍了拍他的背,柔聲安慰。
朱離的褻褲和血跡黏在了一塊,再不處理,等血跡幹了,再要褪褲,是要疼死人的。
她想著乾脆親手幫他處理好了,仔細看了看,打得稀爛,血腥氣撲鼻,嗆得她欲作嘔。
心裡卻泛酸、難受,朱離從前恐怕沒少受罪,想不到她把他帶來身邊,他還是受罪。命苦的孩子。
她的手剛要去卷他的褻褲,朱離竟猛地抓住了她的手,「不要,髒……」
朱離並沒睡,他一向越虛弱神經就繃得越緊,看見花閒小意溫柔地關切阿寶,好似忘了他,他下意識便拉住了她的衣角。
他篤定花閒是不會碰他的傷口,這些日子的相處,他也知道她有多喜潔,哪知她竟動手碰了。
他不想任何人看他的身體。
花閒輕聲道:「阿離,沒關係的,再不處理不行的。」打成這樣了,一沒處理好,發熱一場不是開玩笑的。
朱離臉色蒼白,抬不起身,手緊緊抓住了花閒的手,「不,不要。」
花閒被他抓疼了,見他額上全是汗水,道:「好好好,你不要我,我讓別人來,可好?」她很是心疼。
「不,我自己來就好了。」
「你自己怎麼來?不准胡鬧。」說著就要動手。
「不,求您了。」
花閒見他如此緊張,心知必有不能被人知曉的緣故,也不勉強,「我閉起眼睛來,阿寶也不看,好不好?」
阿寶趕忙點點頭,把臉朝向另一邊。
「相信我。」花閒看著朱離的眼睛道,他的額角全是汗水,連睫毛都沾濕了。
朱離點點頭。
花閒閉上眼睛,輕輕地褪掉了他的衣物,撒上了許多藥粉,再用薄衾給他蓋上,才睜開了眼睛。
朱離蒙著頭,雙手緊抓著被單,他的手不同於花閒的手,纖細修長,骨節分明,而花閒手如柔夷,軟的似沒有骨頭。
花閒見他抓得這般緊,以為他疼得厲害,便道:「你們休息一會兒,待會我讓人送些藥來。」
朱離對疼痛早已習慣,這點疼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,無人知道,他無聲地在笑,笑得全身發抖。他早發現了,他已經不大正常了,是個可怖的異類。一股暢快的感覺涌便周身。
花閒要去洗手的,用胰子洗了好幾遍才停下來了,又吩咐旁人,沒經過她的允許不得去朱離房中。
幾個暫時在這裡當差的都應下了,除此之外,趙琮寅還特地撥了一個嬤嬤給她,姓史,頗有些壯實。
她這裡本來也是有嬤嬤的,只是不在她這住,有些洗被子類的重活都是讓嬤嬤們去干。
花閒剛下完命令,香雲卻還要去朱離房中幸災樂禍,冷嘲熱諷。
聽了慧蓮匯報,花閒點點頭道:「你和史嬤嬤一塊兒,去掌她的嘴,就在院子裡打。」
慧蓮大喜,趕忙帶著史嬤嬤去找香雲麻煩了。慧蓮恨得香雲牙痒痒的,她平白無故被扣了兩個月的月錢還不是這小賤蹄子在後頭挑唆的?!
很快,花閒就聽見香雲在外頭大聲叫喚了,便走到廊前。
史嬤嬤輕而易舉地被壓住了亂動的香雲,把她的手反剪在身後,讓她老實跪下。
慧蓮一個大耳巴子就往香雲臉上呼。
香雲尖叫一聲,臉被打偏,髮髻都被打歪了,臉上迅速出現了幾個手指印,可見慧蓮這一下用了多大力。
香雲尖叫:「你敢打我?!」
慧蓮咬牙笑道:「你不過是個奴才,夫人命令我要打你,還打不得了?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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