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要看他。」二皇子翻了個白眼,「我就是瞧見馮祿方才提著白狐進裡頭了,才跟過來看看。」
他話落,王帳里傳來趙硯奶聲奶氣的聲音:「不對,不是,我不要白狐,我要小白。」
兩人不約而同的住了嘴,豎耳注意著裡頭的動靜。
王帳內,天佑帝耐著性子道:「天都黑了,實在沒找到你說的小白,這狐狸也是白的,還比其他的動物聰明,小七就要它吧。」
他實在是折騰不動了。
再勞師動眾的繼續搜下去,天佑帝自己都會唾棄自己輕重不分。
趙硯悶著頭不說話,只要天佑帝一開口時間就倒退。
這是讓他閉嘴的意思?
天佑帝起身,在龍榻前轉了兩圈,胸口起伏,指著趙硯想罵。忍了又忍,最後還是沒罵出口。
算了,誰讓人是他嚇暈的。
而且,如果不是小七,這次狩獵不僅損失了很多侍衛和大臣,還讓那群刺客逃之夭夭。
小七有功,當賞。
不就是要一隻小雪狼嗎?
該的。
他親自去找還不行嗎!
天佑帝轉身出了王帳,瞧見自己的兩個兒子在外面,隨手就把那白狐丟給了太子,繼續往外走。
太子提著白狐的籠子看了兩眼,謙讓問:「二弟,這白狐你要嗎?」他知道二弟是很想要的。
誰知二皇子哼了一聲,不屑道:「我才不要,小七都不要的東西我會要?」
太子無所謂:「你既不要,那孤拿回去了。」他瞧著這白狐甚是好看。
二皇子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他:「太子就不生氣?父皇如此寵小七,往日父皇可是最偏寵你的?」
「不氣。」太子語氣平和:「小七最小,遇到刺客又受了傷,父皇遷就他一些也是應該的。」
二皇子撇撇嘴:你就裝!
他才不信太子不難過。
可是太子是真不難過啊。
不知怎得,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小七身上,太子反而有種重擔被人分擔了的輕鬆感。
他提著白狐好心情的走了。
姜皇后瞧見白狐時略微驚訝,詢問他哪裡來的。太子很實誠道:「父皇給兒臣的。」
姜皇后見他在逗弄白狐,肅聲道:「太子是一國儲君,萬不能玩物喪志,這白狐就送給阿瑤吧。她若是知道是你送的,也會歡喜。」
太子臉上的笑容收斂,哦了一聲,沒有絲毫反抗就把白狐交給了姜皇后身邊的連枝。
姜皇后很滿意他的懂事,又問:「你父皇呢?」
太子:「父皇好像親自帶著禁衛軍去給小七找小雪狼了。」
姜皇后只是笑了一下,然後什麼也沒問。
天一點一點的變黑,冷月籠罩住整個西郊林場,寒風呼嘯,積雪融化,林子裡冷得出奇。
以免動靜太大嚇跑小雪狼,天佑帝只帶了幾個暗衛,在林子裡一寸一寸的搜尋那小東西的蹤跡。
從酉時末直接找到下半夜,才終於在一處小樹洞裡找到窩在裡頭呼呼大睡的小雪狼。
那氣人的德行簡直和小七一模一樣。
天佑帝長舒了口氣,將小東西往暗衛手裡一塞:「看看是狼還是狗。」
暗衛仔細檢查一番後,道:「回稟陛下,是狼崽子。」
天佑帝擰眉:果然是狼。
不過在西途,養狼也是常事,他小時候也養過狼。
小七隻是一時新鮮,養不了幾個月就膩了。待雪狼五個月後,送到萬壽園去便是。
天佑帝翻身上馬,匆匆往回趕。
小七見到一定會很開心的。
待他出了林場,迎面就瞧見了溫國公和姜相國。
天佑帝下馬,接過暗衛手裡的小雪狼,有些訝異的問:「兩位愛卿還未睡?」
姜相國道:「微臣擔心陛下,陛下沒睡,臣自然沒有誰的道理。」
「愛卿有心了。」天佑帝繼續往前走。
一旁的溫國公瞧見天佑帝手裡抱著的小雪狼,就肅聲道:「陛下,您如此大費周章,就為了給七皇子抓這畜生,實在不該。」
天佑帝臉色當即就變了,不悅道:「朕做事何須溫國公指摘?你若是閒得慌,今夜就別睡了,在這站到天明罷。」說完,頭也不回走了。
溫國公不忿,還要追上去,就被姜相國拉住了手臂。
溫國公甩開他的手,擰眉問:「姜相國,你生為陛下親信,就由著陛下如此胡鬧?我們往日雖有不和,但關鍵時候也該提醒陛下,你就算不為了陛下著想,也該為了太子想想。陛下如此寵愛七皇子,你不怕太子失寵?」
「溫國公慎言!」姜相國依舊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:「陛下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麼,不需要我們提點。倒是你,得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你我雖有從龍之功,但恃寵而驕可不是好事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