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硯忍不住問:「太子哥哥睡相一直這麼好嗎?」
朦朧的月色里,太子依舊一動不動,聲音清晰的傳到他耳朵里:「兩歲以前不記得,但兩歲後孤行坐臥立都是最合時宜的。」
「最合時宜?」趙硯撓頭,是最符合太子身份吧?
奪嫡文里的太子是最辛苦的吧,有著最高的皇子尊榮,又沒帝王隨心所欲的權利,事事小心,事事都得妥帖。
從他穿過來起,就沒見過太子哥哥行差踏錯。說話做事都規矩得仿佛用尺子丈量過。
他不是很喜歡這樣。
趙硯小聲道:「這裡不是內廷也不是東宮,太子哥哥想怎麼睡就怎麼睡,不用太合時宜的。」他手腳大喇喇攤開,然後道:「像我這樣睡,舒服最重要。」
太子側頭看他,輕笑出聲,但人依舊規規矩矩的躺著。
趙硯見說不動,自己又實在太困,打了個哈切,翻身兀自睡了過去。
待他一早醒來時,太子依舊是入睡的那個姿勢。雙手交疊放在腹部,俊雅的眉眼安詳得可怕。直到對方睜開眼,才有了點活氣。
趙硯自認睡相很好,但在太子面前,只能算勉強可以。
七人陸陸續續出門,在摘星閣用過齋飯後才一同去到東城門處等天佑帝。
到東城門沒多久,小路子就匆匆過來,同趙硯道:「七皇子,陛下說讓您押後,同麗妃娘娘一起過去。」
五皇子疑惑:「為何小七要和麗妃娘娘一起?」
小路子早就打好腹稿,五皇子一問,他就道:「七皇子祈雨的吉服出了點問題,麗妃娘娘要比照七皇子的身量再改改。」
太子蹙眉:「絲製局的人怎得如此疏忽?」
小路子:「陛下已經罰過絲製局的人了,七皇子,我們快些走吧,不然要來不及了。」
趙硯點頭,趕緊跟著小路子往後跑。待繞過一個彎,就瞧見等在那的白九。
白九伸手直接將他抱了起來,肅聲道:「七皇子,陛下交代,您先同卑職去城東郊外查看秸稈燃燒情況,以及附近水汽濃度。祈雨開始前,卑職再送您去皇覺寺祭壇。」
趙硯點頭,跟著他從西直門出去,先太子等人出了玉京,直奔東城門外的郊區。
卯時末,天佑帝才下旨昭告天下,幾個皇子一起為百姓祈雨。
百姓看到詔令後都頗為驚訝:陛下為何不自己親自祈雨,要七個皇子一起祈雨?
百姓有疑問,人群里立刻有人道:「你們沒聽說嗎?玉真國師擺了七星陣祈雨,自然要七個人,最好還是童子才靈。陛下就一個人,怎麼祈雨?」
百姓一聽,確實有道理。
陛下能讓七個皇子同時祈雨,足以說明很重視這次大旱,是在乎百姓死活的。一時間,百姓心中對天佑帝的好感又急劇上升,跟著祈福的隊伍一路往東邊的皇覺寺去。
到了山腳下,皇家隊伍先行。
皇家祈雨,一是為了百姓;二是為了平息流言樹立威信。
自然不會攔著百姓進入,百姓經過盤查搜身後,也可進入觀看,但要限制人數。
皇覺寺內香火鼎盛,四周站滿了御林衛和禁衛軍。五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分列站好,天佑帝高坐看台上,四妃分坐在兩側。
姜皇后禁足還未解除,
並未出現。
皇覺寺主持帶著寺里所有的和尚盤腿念經,玉真國師帶著幾個弟子上祭壇,開始布置七星陣。
六皇子往看台上看,小聲問身邊的五皇子:「怎麼沒瞧見小七?他不是同麗妃娘娘來的嗎?」
五皇子搖頭:「不知道。」他也伸著腦袋四處瞧。
太子幾人也環顧四周,都沒見到趙硯人影。
看台上的麗妃也疑惑,低聲詢問天佑帝:「陛下,小七不是同太子他們一起出發的嗎?他人呢?」
天佑帝剛想敷衍她兩句,一個小小的身影就從皇覺寺後院跑了出來,越過一眾禁衛軍,氣喘吁吁站到了六皇子身邊。
六皇子見他滿頭的汗,臉上還有黑灰,疑惑問:「小七,你這是從哪來?」
趙硯隨口道:「方才肚子疼,去茅房了。」
五皇子立刻捏著鼻子往四皇子邊上挪了挪,嘲笑道:「你該不會是緊張才拉肚子的吧?」
趙硯順杆往上爬:「有一點。」
二皇子嗤笑:「沒出息!」
趙硯只當沒聽見,抹了一下汗津津的額頭,仰頭看天。天空昏暗,捲積雲層疊密布,悶熱里雜夾著一絲風氣和秸稈燃燒的灰氣。&="&hr>
哦豁,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/27_b/bjZlW.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&)
&span>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