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兩年,四哥的母族和五哥的母族都蠢蠢欲動,想和二哥爭東宮之位。
誰先有子嗣,似乎是可以當做籌碼的一項大事。
那選妃,就由不得他們自己做主了。
他不由暗自慶幸:幸好父皇當初當機立斷,斷了他母妃的念想。不然,再過幾年他該頭疼了。
他若要娶親,必定是要娶自己喜歡,對方也喜歡自己的。
他提醒道:「裝病不是長久之計,也只能拖過一時。」
四皇子點頭:「我自然知曉,等拖過這陣再想別的法子就是。」
兩人才說了幾句話,安王府又來人了。
趙硯還以為是他二哥來了,管家小聲道:「安王殿下身體欠佳,來的是姚側妃。」
兩人都很詫異,男女大防,姚側妃也不好進來。只讓人送了藥材和補品,就使人傳話,找趙硯單獨說兩句話。
趙硯知道她又是為了那株血靈芝,就拒了她單獨說話的請求。
之後,趙硯又在四皇子府待了一會兒,覺得差不多了,才同五皇子出門。只是剛出門,就瞧見安王府的馬車去而復返。
趙硯剛要回去,安王府的奴才就捧著錦盒繞到了他面前。
五皇子正想罵人,姚側妃就從馬車下來了,朝趙硯行了一禮後,柔聲道:「七皇子,先前是妾身做得不妥。那血靈芝貴重,該給您合理的補償才對。」
她話落,攔在趙硯身前的奴才就打開了錦盒。錦盒裡是一匣子南海東珠,各個圓潤飽滿,價值千金。
趙硯只看了一眼,就把盒子蓋上,轉身朝她道:「二嫂嫂,我說過了,那血靈芝對你無用。」
姚側妃:「有沒有用,總得用過才知曉,七皇子便給妾身吧。」
五皇子擰眉:「二嫂嫂怎得這樣固執,小七都說了對你無用。你與其堵在這,不若去求神拜佛!」
姚側妃還是不肯走,兩人就僵持著。
又一輛馬車駛來,馬車裡的人同樣探出頭來,朝趙硯道:「七皇子,你這就不懂事了。美人不過求一株藥草,給了那樣貴重的東西,做什麼推三阻四的。」
五皇子看向來人,喝道:「閆世子,這有你什麼事?還有,那是我二嫂,什麼美人?你放尊重一些!」
「本世子怎麼就不尊重了,現在好似是你們不尊重她。」說完,他又看向姚側妃,言語輕佻道:「姚姑娘,你說是不是?」
慢慢有百姓聚集過來瞧熱鬧,眾人朝著這邊指指點點。姚側妃臉漲得通紅,連忙放下車帘子,命車夫快走。
安王府的馬車駛離,閆元錦把車帘子一拉,小聲吩咐車夫:「跟著前面的馬車。」
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走了。
五皇子盯著那馬車的背影氣惱道:「這閆世子就是個攪屎棍,沒事就往二哥、四哥和我府上跑。」
趙硯疑惑問:「他往你們府上跑做什麼?」
五皇子:「還不是二哥讓戶部的人剋扣四方館的嚼用,他就四處找我們的不痛快。見天的往南街青樓楚館跑,他還缺那點銀子!」
六皇子詫異:「二哥這是在嫉恨接風宴上的事?」剋扣嚼用這事也做得太低級了。
被姚側妃這麼一攪合,趙硯也不想去五皇子府上了,只道:「五哥,今日便不去你府上了。」怕他五哥失望,他又道:「你想要什麼喬遷禮,我儘量尋來送你。」
五皇子確實有些失望,他撓頭:「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,前幾日瞧著西域那邊來的琉璃鏡不錯……」想到這東西稀罕,趙硯不一定弄得到,他又連忙道:「算了,小七送什麼都行。」
趙硯沒再接話,但默默記下了。
過了幾日,又出宮,親自去了多寶閣一趟,詢問掌柜是否有琉璃鏡。
掌柜點頭:「有倒是有,那東西貴重,小的將它放置在二樓藏寶閣內了。貴人稍等,我立刻遣人去取。」他朝店小二使了個眼色,店小二立刻將趙硯引到隔間木椅上坐下,然後上了茶水點心,恭敬道:「貴人,您先用茶,掌柜的稍後就來。」
趙硯點頭,擺手,示意他先下去。
店小二規規矩矩退了下去。
帘子輕輕晃動,趙硯才剛端起茶,就聽見外間有人聲:「你們掌柜呢,快讓你們掌柜出來,本世子前兩日訂做的一支紫玉髮釵呢?可有做好?」
趙硯挑眉:還是個老熟人。
他起身,隔著帘子往外看。
店小二捧著錦盒送到閆元錦手上,閆元錦拿出髮釵,舉起細細查看。那髮釵通體纏細金絲,中間鑲嵌著幾顆紫玉寶石,雕刻成花瓣狀,尾端垂下的流蘇也有細碎的紫玉,即便是在室內,也流光溢彩,甚是好看。
趙硯啞然:好大的手筆,都能買得起這寶貝了,還在乎戶部那一點嚼用。
當是故意氣他二哥才處處找事吧。
閆元錦也沒瞧見他,驗完髮釵就走了。他拿到琉璃鏡後,也回了宮。
時間一晃便到了五皇子出宮建府的日子,天佑帝親自賜下牌匾,並賜了王爺封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