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傻子,還只以為對方是偷盜。
二皇子覺得頭頂有點綠。
他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,若不弄清楚這件事,他寢食難安。
他將珠釵圖紙丟給侍從,冷聲道:「和多寶閣的人說,給他們十天時間,做一支一模一樣的珠釵出來,否則,就等著關店!」
侍從遲疑:「殿下,多寶閣的東家是容妃娘家的親戚……」
二皇子橫了他一眼:「本王是皇子!」一個沾親帶故的多寶閣,他要弄對方不要太容易。
侍從打了個哆嗦,立刻去了。
十日後,一模一樣的珠釵擺到了二皇子面前。二皇子將早就寫好的信並那隻珠釵放到了錦盒內,交代侍從道:「找個孩子,將這個送到側妃貼身婢女的手裡。」
侍從不明所以,但這次謹慎的沒有多問,立刻就去辦了。
一個時辰後,姚側妃身邊的婢女秋棠匆匆進了寢殿,把錦盒給了姚側妃。
姚側妃疑惑問:「裡面是什麼?」
秋棠搖頭:「奴婢不知,方才回府時,一個小孩兒給奴婢的,說是您的熟人讓他把這個錦盒送到您手裡。」
姚側妃好奇的接過,打開後,面色立刻白了,拿著錦盒的手抖了一下,連身子都發顫。
秋棠及時扶住她,連聲問:「側妃,怎麼了?」
姚側妃咬著唇,揮手讓其餘人下去。待寢殿的門關上,才把錦盒拿給她看。錦盒內赫然躺著那支紫玉釵,釵子修復得完好如初。釵子底下還壓著一封信,信的封面空空如也,也未署名。
但姚側妃就是知道是誰。
秋棠忙拿出信給她看,姚側妃看完信後,氣得手抖:「那日都說了,以後我們沒有任何瓜葛,這人就是想害死我!」
秋棠忙問:「信裡面說的什麼?」
姚側妃:「他讓我明日午時去南城布莊二樓等他!」
秋棠驚怒:「側妃,您千萬不能去!那登徒子,您若是去了,他再像上次那般……」
姚側妃咬牙:「信中還說,我若不去,他明日就登門來尋。」那人沒臉沒皮的本事她算是見過了,若她不去赴約,這人真的會尋上門來。
若他亂說話,依照
王爺的脾氣,她定不能好過了。
她心下忐忑,秋棠忙安撫道:「側妃,您莫要憂心,擔心肚子裡的孩子。」
姚側妃捂著肚子:是了,她還有孩子,孩子萬不能出事。母妃都答應她,暫時不替王爺選正妃了。只要她能生出皇長孫就扶她當正妃。
當務之急是穩住閆元錦那個活閻王,讓他不要亂說話。
這人,是務必還要再見一面的。
當天夜裡,臨睡前,姚側妃試探的問:「王爺明日公事可忙?」
二皇子淡聲問:「怎麼了?」
姚側妃忙搖頭:「沒什麼事,就是問問,若是王爺回來,妾身就讓廚子多做幾道王爺喜歡吃的菜。」
二皇子不動聲色道:「父皇下個月壽宴又要支出一大筆銀錢,戶部近日忙,恐沒辦法回來陪你用膳了。」
姚側妃嬌聲道:「無礙的,王爺自己多注意身體就行。」
她眉宇間有不易察覺的喜色,二皇子眉眼壓了壓,心中鬱氣愈發盛。
次日,臨近午時,姚側妃就出了府,身邊只帶了兩個親近的婢女和二皇子府的護衛。
一行人到了布莊,姚側妃讓護衛和車夫等在外頭。她帶著兩個婢女逕自上了布莊的二樓,婢女拿出隨身的軟墊鋪在木椅之上,引著她坐下。
姚側妃在布莊二樓等了兩個時辰也不見人來,她心中狐疑:那人約了她,又不出現,是什麼意思?
是有事絆住了,還是?
姚側妃心緒不寧,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。她把茶碗一放,起身就走。婢女連忙跟了上去,扶著她小心翼翼下了一樓。壓低聲音,氣憤道:「側妃,那人太混帳了,就是耍著您玩?」
姚側妃噓了聲,婢女立馬閉嘴。
兩人走出布莊,馬車還停在原地。婢女扶著她往馬車上去,姚側妃掀開馬車的帘子,然後就看到馬車內,面若寒霜的二皇子。
她臉上血色褪盡,有種轉身就逃的衝動。她身後的婢女也嚇得面無人色,眼珠子到處亂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