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皇子鬨笑,閆元錦臉黑,但有小白在,不得不認慫:「算本世子失言,本世子自罰兩杯當做賠罪,總可以了吧。你快些讓它走,就當本世子求你了。」
一人一狗僵持了片刻,黑衣護衛擰眉道:「七皇子,這是陛下壽宴,總不好叫我們世子出醜……」
趙硯瞧了他一眼,黑衣護衛絲毫不懼的和他對視。他呵笑了聲,這才喊了聲小白。
小白聽話的跑到他面前,叼住他丟過來的肉骨頭,然後一溜煙跑了。
閆元錦長舒了口氣,坐回自己座位。這會也老實了,提起酒壺就自罰兩杯。
就在這時,一聲鼓響,鍾樂聲中,天佑帝大步而來。隨著他坐到御座之上,鳴贊官的聲音穿透龍炎飛瓦的宮殿:「跪——」
幾個皇子及文武百官及刷刷撩開袍擺跪下,后妃和官員女眷也同樣俯身,三呼萬歲。聲浪如同海潮,連戲台上鐘鼓聲都蓋了去。
天佑帝一抬手,鳴贊官又是一聲起。
所有人落座,開始挨個向天佑帝進獻壽禮。眾人卯足了勁在皇帝面前表現,送的東西要麼珍貴要麼華貴,生怕表現不出自己的一腔忠心和祝福。
到了閆元錦這,又是兩筐茱萸。
文武百官集體靜默:這是又打算哭窮?
果然,下一秒閆世子又開始賣慘:「陛下,戶部的嚼用遲遲沒有下發,臣口袋空空,也只能送些南陽郡的特產了。」
就在眾人以為天佑帝要擺臉時,天佑帝反問笑道:「送什麼都是心意,至於世子的嚼用安王也
同朕說了。戶部因著前幾年剿匪,確實緊張,就委屈世子多等等。「這是明顯袒護自己的兒子。
換句話說,誰讓你們南陽王府要幫淮陰縣那般盜匪的?害朝廷損失多少人力、物力和財力。
讓你來玉京就是來遭罪的!
你且受著吧!
文武百官邊飲酒邊看好戲,二皇子直接道:「就算缺嚼用,天子壽辰,也不至於就送兩筐特場。聽聞南陽郡的雙刀舞一絕,不如閆世子上台表演一段雙刀舞獻給父皇?」
閆元錦面色難看:「安王殿下,你明知本世子不會功夫……」
不會就對了,要的就是你不會。
二皇子嗤笑:「台上的戲子也不會功夫,霸王槍照樣耍的虎虎生風。世子是不會還是不願?還是說想覺得父皇不配?」
這話說得。
閆元錦連忙跪下請罪:「陛下,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,是真不會!」
天佑帝挑眉:「朕記得南陽王驍勇善戰,朕初初入玉京時,還曾和他交過手。他的兒子,如何這也不會,那也不會?」
趙硯眸光微動:父皇這是也有所懷疑?
閆元錦一副頑固做派:「臣自小吃不得苦,父王也是沒辦法了,這才將臣送到陛下跟前教誨。」
天佑帝輕笑:「是嗎,倒是個會說話的。」
二皇子緊跟著道:「你不會,你身邊的人總會,本王瞧你這黑衣護衛身手就不錯,不如他上?」
閆元錦遲疑回頭,黑衣護衛主動上前兩步道:「陛下,卑職可替世子表演雙刀舞助興!」
天佑帝敲了兩下桌面:「既是如此,你便上台吧。」
話落,立刻有小太監走到黑衣護衛面前,領著他到後台等候表演。
閆元錦坐下,二皇子立刻遞了杯酒上來:「閆世子,父皇壽宴,你總得喝幾杯。」
所有人都看著呢,閆世子接過酒杯就喝了:「那是自然。」喝酒而已,他在行。
然後四皇子、五皇子、六皇子接連上場開始灌他酒。他身後的侍衛有心想攔,就被趙硯喊到身邊去剝瓜子了。
天佑帝就在御坐上看著,也沒幹涉。
文武百官眼觀鼻、鼻觀心,各自喝自己的酒。
一個質子而已,南陽王既然敢三番兩次挑釁陛下,就該知道他兒子來京是什麼處境。
不過半刻鐘的功夫,閆元錦就喝得昏頭轉向。二皇子再要敬酒,他說什麼也不喝了,連連擺手,表示自己要離席吐一下。
二皇子也不攔著,由著兩個護衛把他攙扶走。對方才走沒多久,二皇子身邊的侍從就緊跟著走了。
壽宴上熱鬧,三三兩兩的人離開也無人在意。
趙硯挑眉:他二哥是打算在父皇的壽宴上料理閆元錦?
他好整以暇的坐著,高台之上響起密集的鼓點聲,黑衣護衛雙刀出鞘,刀光猶如月下寒潭乍破,含著千軍萬馬之勢傾巢而出。
雙刀碰撞,劃出耀眼的火花。
一套動作行雲流水,既具備觀賞性又含著殺伐之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