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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蕩蕩的長極殿內只剩下父子兩人,趙硯這才上前,拔出銀針,給他扎了幾處穴位,把翻湧的氣血止住。

天佑帝大口大口的喘氣,趙硯就伸手給他順氣。待他終於喘勻了氣,才道:「父皇莫要氣了,不值得。」

天佑帝閉閉眼,隔了半晌才悠悠道:「朕少時,父子不親,兄弟不睦。總想著你們兄弟幾個能互相幫扶,守好大楚基業。朕非不喜老二,總想著他的性子該磨一磨,至少他登基後該有容人之量,不至於報復兄弟,報復你。但他處事實在糊塗……」說完,又咳嗽起來。

趙硯繼續給他順氣,心下也沉悶的緊。

看得出來,這麼多年。父皇已經在儘量平衡他們兄弟之間的矛盾了。即便太子哥哥和三哥非親生,父皇也沒捨得真殺了。

二哥如果心胸再寬廣一些,不一再鑽牛角尖,說不定早就入住東宮。

他嘆了口氣:「心許,刺殺這事不是二哥做下的……」

他這話說的實在違心,除了二哥,他實在想不出誰還如此記恨他。

且動手的又是二哥的貼身侍從,若沒別的證據,這罪名,二哥是洗不脫了。

「你休要替他說話,你性子就是太軟!」提及老二,天佑帝胸口又開始發堵:「他自己都承認了,但凡給他機會,他都會要了你的命!」

老二眼底對他這個父皇和小七的恨是實實在在的。

他毫不懷疑,若是沒收回老二戶部的權利,若是老二一黨還勢大,他定會在這場戰役中動手腳。

趙硯問:「二哥能說話了?」

天佑帝:「不僅能說話,還能動!」

趙硯:「……」

這一年竟然沒有人稟告,是溫妃和溫國公故意瞞著眾人?

趙硯也不想探究這是為何,只道:「父皇,兒臣送您回內殿休息吧。」

天佑帝實在有些撐不住了,任由著他扶進內殿軟榻上。

趙硯給他蓋好薄被,又倒

了杯水給他。天佑帝將杯中水一飲而盡,長長舒了口氣:「這麼多兒子裡面也就你最貼心。」

這麼多年,也就小七始終保持初心。

趙硯拿出銀針,又替他針了一遍穴位。才道:「父皇身體不宜勞累,王軍的慶功宴還是不要出息吧,有兒臣和其他幾個哥哥撐場面就行。」雖然他回檔了,但父皇依舊記得二哥說過的話,到底氣狠了。

這身體若不好好調養,只怕活不長。

天佑帝搖頭:「王軍大劫,朕該給的體面要給。你放心,朕撐得住。」

趙硯擰眉,想了片刻折中道:「那把時間推遲,您這幾日也別去上朝了,政務緩一緩也出不了大事。」

若是別人這樣說,天佑帝肯定不搭理。

但小兒子……他不搭理,那什麼事都別想做了。

他沉吟道:「那便三日後吧。」

趙硯還想說,天佑帝就打斷他的話:「朕久不上朝,朝臣會起疑,就這樣吧。」

趙硯只好閉嘴。

當日,天佑帝下旨,王軍大勝,普天同慶,文武百官休沐三日以示慶賀。

三日後,在外庭準備慶功宴。

但這休沐的官員里,卻不包括大理寺。

二皇子派人刺殺七皇子和四皇子的事被捅了出來。禁衛軍把寒松和幾個黑衣人交到了大理寺,天佑帝下令嚴審。

大理寺忙得焦頭爛額,但審來審去都沒有任何證據證明,這事不是二皇子乾的。

人證,物證俱在,二皇子的罪責板上釘釘。

大理寺卿把審理結果呈到天佑帝面前時,天佑帝心中已無甚波瀾,只淡淡道:「既然證據確鑿,那便將二皇子貶為庶民,從皇室玉蝶上除名。王府的牌匾也一併摘了,讓他隨了溫姓吧。」

林少卿大抵猜到了二皇子的境遇不會太好,但直接從皇室除名,還是叫他震驚了。

他趕忙應是,領了聖旨,匆匆去辦了。

聖旨下到二皇子府的那一刻,溫妃就到了甘泉宮外,長跪不起。

直至深夜,馮祿才出來傳話。掐著嗓子肅聲道:「陛下言,聖旨既下,溫妃娘娘不必求情。老二既然不想當朕的兒子,那朕便如他所願。」

溫妃懵了:啟兒何時說過不想做陛下的兒子?

「陛下!」溫妃不甘心就這麼走了,直接爬了起來,伸手就去推馮祿:「你讓開,本宮要去見陛下!」她扯著嗓子喊:「陛下,啟兒已經那樣了,心性又高,您貶他為庶民,是要逼死他啊!」

「啟兒他怎麼都是您的兒子,您不能不管他!」

「……」

任她如何喊,寢殿裡一絲聲響也無。

天佑帝對這個兒子嫌隙已生,不管這事是不是他做下的,都不重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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