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嘉沅笑道:「紅綃,我同你說,她府中的貓兒自到了她那兒便被小貓小貓地叫,到如今都沒個名,你還敢找她擇名?」
話音落,秦讓猛然望過來。
他飲了酒,眼眶因酒意染上濕潤的紅,疑惑道:「怎麼會?想當初姜侯爺在元陵,可有許多許多人都找他起名擇名的。」
姜滿接過紙張,微微詫異:「你知道我父親?」
「是啊。」
秦讓理所應當地點點頭,伸出指頭來,朝洛長安指了一指:「你問洛長安,他的名……」
「秦讓。」
洛長安匆匆喚他,攔下他的話。
「怎麼,不能說麼?」
秦讓的腦子被酒浸染的有些遲鈍,言辭也含糊著,「不是你從前同我說的麼?還有……還有你府中那道賜婚聖旨……唔……你做什麼……」
「你醉了。」
洛長安朝他口中塞了塊栗子糕,「吃塊糕點。」
第36章
秦讓本想出口的話被糕點堵了回去,咽下幾口,將話也一同咽回了肚子裡。
姜滿卻很好地捕捉到他的話語。
席間幾人興致正好,她卻實在無法忽視秦讓的話。
他本想說什麼?
洛長安的名與她父親有關?他口中那道聖旨又是怎麼一回事?
心中正疑惑,曲紅綃再次道:「姜姑娘,我與長姐,與三娘,本都是有姓無名的人,姑娘是我們的恩人,幫我們擇名再合適不過。」
姜滿暫放下思慮,展開紙張。
紙上落了許些名,她一一看去,最終停在二字上,問:「三娘覺得,雲月如何?」
「雲月。」
曲三娘倚到她身邊來,聲音清脆,重複了一遍,「曲雲月。」
顧嘉沅亦斟酌著二字,在旁點頭:「倒也極好。」
曲三娘的名字就這樣定下,夜漸漸深了,幾人飲酒談天,饒是顧嘉沅與秦讓也有了醉意。
屋內人又借著酒意猜謎,鬧在一處,姜滿沒有飲酒,同他們鬧得有些累了,於是瞧一眼天色,推門走了出去。
天幕低垂,連星子也近在咫尺,新月瑩白一彎,將沒有燈火的院落照得很亮。
她抬首望向天際,肩頭倏然一暖,覆上一件斗篷。
洛長安的聲音隨暖意一同落下來:「到外面走走?」
姜滿正有此意,點頭,問曲紅綃借了盞提燈,與他一同走出去。
二人沿著山間小路向上,提燈在膝畔晃動著,映明兩道若即若離的影子。
比起入宮的那日,他們終於靠近許多,這樣想著,洛長安專注地望著腳下的影,眼中不知覺染上笑意。
姜滿不知他心中還留意了這個,只覺得這裡的山路荒草叢生,比之京郊的林路格外難走些。
沿著曲折的山路向上,半山處立著一間荒廢的小亭,積年的雨雪沖刷,石亭坍塌了半邊,廢棄的瓦片散落,石柱雖立在原地,卻已磨損得不成樣子。
姜滿走近石亭,這才發現立在石亭中能遠望見山下的燈火,別有一番景色。
燈火零星,不比天上的星子那樣亮,姜滿朝遠處望了一會兒,一聲問落在耳畔。
「在想什麼?」
姜滿望著燈火,說:「在想,今夜很好,若往後的日子都能如今夜這般,就很好。」
「會的。」
洛長安柔聲應她。
他望著她被月光映明的側臉,又問:「小滿,你為曲雲月擇名時,想的是什麼?」
「雲消霧散,可見月明」
姜滿仰起頭來看月亮,輕聲道,「也算是我的希冀。」
她人生中的苦難已過去,既見明月,便不要再回頭看。
「很好聽的名字。」
洛長安嗓音含笑,「顧嘉沅說你不擅長擇名,我見卻不然。」
「殿下這樣說,看來日後我也可以學著我父親當年那般……」
姜滿說著,忽而側首,「今日秦世子提及我父親,殿下為何制止了他?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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