養殖場也確實是顧辭一手辦起來的,付出不少心血,現在出事肯定是心裡發堵。
宋支書就沖他使了個眼色:「你問問你媳婦,她說讓他們十倍賠償,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嗎?」
顧辭看著楚紅都忍不住笑了:「我很滿意,你這話說到我心坎里去了。」
他心裡特別美,覺得這就是夫唱婦隨,還是她懂自己的心思。
楚紅就問他:「昨兒誰在養殖場守夜的?有沒有被嚇著?」
「你放心。」顧辭明白她擔心,往外看了看,確定沒人,還是下意識湊近他們父女低聲道:「是老金和姜明澈在守夜,老金就沒追出去,肯定不會有事。」
「但是對外,就說老金淋雨追出去,路滑摔了一跤。」
「受了驚,也受了寒,生病了。」
他也是故意說的嚴重點,免得村里人覺得養殖場裡的活輕鬆,也想給村里人,給老金他們留個盡心盡職的好印象。
宋支書也只是瞅了他一眼,沒有反對。
楚紅也點頭:「還是你想的周到。」
又忍不住道:「養殖場讓他們輪流守夜,一旦真的有人起了心思,他們確實也危險。」
「這幾個月里,我看宋東崢和姜明澈為人也還不錯,要不然讓他們乾脆搬到養殖場這邊住?」
顧辭聽到楚紅話,就明白她是擔心外公他們安全,這絕對是愛屋及烏。
他揚著劍眉看著楚紅的眼神都發著光,薄唇微微翹起:「還是你想的周到,那姜明澈以前還是公安,有他們盯著,咱們確實能放心很多。」
宋支書就斜睨女婿一眼:「你除了會說『還是你想的周到』?就不會說別的嗎?」
這臭小子,有時候確實有些礙眼。
自從他出現後,自己媳婦都經常誇他,再也不覺得自己才是最疼媳婦的男人了。
顧辭好脾氣的道:「可是我就覺得楚紅確實想的很周到啊?這多虧爸媽你們教導有方。」
宋支書只想哼哼,他以前怎麼會覺得,顧辭這人內向寡言呢?
聽聽他這話,不禁誇了楚紅,連著他們都誇了,讓他就算是有不滿都沒法發。
宋支書皺了皺眉:「也不知道,宋東崢和姜明澈願不願意搬過來?」
又看著顧辭:「你去問問,要是他們不願意,也別勉強。」
「好的,爸你放心。」顧辭覺得他們肯定會願意的:「我等下就去問他們的意見。」
十多里外的金溝村,村委會這邊的辦公室,支書和隊長還有另外十多
個人,也都是愁雲慘霧。
原來去的人里,還有隊長的小兒子,以及支書親侄子。
往日裡,他們和金寶良玩的好,聽到金寶良說起嶺下村的養殖場,都是老頭子看守的。
哪怕是過年,也沒雞鴨吃個盡興。
又都是些在家受寵的年輕人,平時就不大安分,又都覺得自己是很厲害的人物,說多了也就動了歪心思。
為此還很費心的琢磨,原本以為能萬無一失的,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。
被逮到的就是金隊長的小兒子金俊傑。
等天亮了,隊長媳婦發現小兒子不在家,原本以為去打牌打的徹夜不歸,深怕男人知道會發火,就悄悄地,挨家挨戶去找人了。
誰成想,正好看到村里這些不聽話的小子,像是去泥地里打滾過一般,從村外灰溜溜的回來。
她立馬察覺到不對勁,一追問之下,才知道自己兒子沒回來。
現在大家都在琢磨,怎麼辦?
金隊長家的小兒子金俊傑都被人家給逮住了,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準備東西去賠禮道歉,免得兒子被人家打死。
最好是湊個二十塊錢送去,免得大動干戈,傳出去被人笑話。
大家都覺得出事是金寶良挑撥的,就覺得金寶良得出大頭。
但是金寶良的爸,金大山不樂意了:「我家寶良也沒去啊?再說我們家也沒這麼多錢。」
之前金寶良想和楚丹把生米煮成熟飯,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,最後被誣陷金寶良去偷了宋支書家的一百塊錢。
他們只能出了二十塊錢,還有一些票,這事才算是過去了。
現在還想讓他們再出十塊錢,那肯定不樂意啊,又不是他們家兒子讓他們去的。
最要緊的是,他們的兒子也沒去。
但要是一分錢不出,也會得罪這些人,還同時得罪支書和隊長。
因此金大山又加了一句:「你們都知道,先前我家寶良得罪了人,治病還有賠償,就把家底都快掏空了,我們只能湊出兩塊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