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怎麼又半夜直播?又有特殊任務?】
【不對啊,黑漆漆的】
【哇好大的鼾聲,我差點以為拖拉機經過】
【哈哈哈哈哈誰打鼾啊】
任璇璇的動作似乎一下子得到了共鳴。
房間裡其他三人紛紛坐了起來。
周南意抬手打開了自己旁邊的落地燈。
四人和在線的觀眾一起,看到了其他人臉上重重的黑眼圈和疲憊。
那到底誰打鼾,答案也出來了。
就是被屏風隔斷睡在裡面的,陶
欣母子。
周景然下巴指了指,「喊醒他們?」
任舟搖頭,繪聲繪色學著陶欣欣的語氣,「醒了估計只會跟你說,誰睡覺不打鼾?年輕人真是…」
任璇璇看著自己哥哥繪聲繪色的樣子,「哥…」
任舟真的已經放飛自我到不能再放飛了。
有時候任璇璇都懷疑自家親哥是不是被奪舍了。
任舟自然明白任璇璇的欲言又止,安慰她道,「沒事這段不剪進去。」
「而且再離譜也有周景然兜底。」
周景然翻了個白眼,「任舟你最好有事。」
【是不剪進去,但在直播,哈哈哈哈】
【他現在真是放飛自我地離譜】
【周景然: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?】
【這是我認識的任舟嗎我請問?】
【果然,上班哪有不瘋的?】
可任舟不僅沒掉粉,反倒因為這種反差更吸粉了。
被周景然罵完,任舟遙想起,當初經紀人說讓他上來做周景然對比吸粉的。
沒想到錄著錄著,反倒被周景然帶著放飛自我了。
或者說周景然那股不顧別人放飛自我的自由感染了他。
突然,他就不想裝了。
想要衝出長久以來自己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鎖。
可比起周景然有背景撐腰,他多少還是收斂著的,比如現在的情況他也不打算得罪陶欣欣,想了想提議,「我們出去打地鋪?」
周景然第一個不願意,「我可以把她兩抬出去打地鋪。」
任舟理智一點,「我覺得不行。」
大家也知道,肯定不行。
於是四人重重嘆了口氣,坐在床上撐著下巴,聽著巨大的鼾聲發呆。
-
又過了十來分鐘,周景然實在忍不了了,翻身下床。
其他三人見他下床了,也跟著過去了。
周景然徑直走向牆邊,將擺在那裡的兩個水桶拿起來。
周南意疑惑,「你拿桶幹什麼?」
很快,周景然用行動回答了她。
他把兩個桶,分別給陶欣母子兩人一人一個兜頭套了下去。
一瞬間,他們的鼾聲成為了3D立體環繞聲迴蕩在他們自己的耳邊。
周景然在蓋完水桶的那瞬間就拉著其他三人拔腿就跑。
只是還未來得及開門出去,水桶落地的聲音就先傳來了。
緊接著是陶欣發飆的聲音,「誰幹的!」
陶成功也醒了,踢了腳水桶,「還能有誰?」
母子二人腦海里出現了同一張臉。
周景然。
本來今天的氣還沒撒,現在又來。
陶欣頓時精神了,從屏風後走出來指著周景然劈頭蓋臉地罵,「怎麼會有你這樣不尊重長輩的人?」
周景然也不打算跑了,雙手抱胸懶洋洋道,「怎麼會有你這樣胡攪蠻纏,以自我為中心壞習慣一堆的人?」
周南意則對她衝出來就罵周景然很不爽,「在場那麼多人,你憑什麼一口要咬定是他幹的?」
陶欣鄙夷,「除了他還能有誰?誰不知道他什麼德行?」
周南意更氣了,「什麼德行?你先入為主!」
陶欣上下打量周南意,「你一看也是沒什麼教養的人。」
原本站姿放鬆的周景然在聽到這句話後,脊背一下直了,「你再說一次?」
陶欣笑了,似乎為自己激怒了周景然感到開心,「我說,她一看也是沒什麼教養的人。」
現場的氣氛在那剎那產生了變化。
周景然眯了眯眼,冷颼颼開口,「你再罵她一句,我保證你老公公司活不過下星期。」
他扯唇一笑,「花多少錢都無所謂,搞垮你就行。」
那些長久以來被藏好的戾氣,在這個夜晚被全部釋放了出來。
與裴輕寂那種滲人的陰冷不同,周景然像獲勝的野獸悠哉地盯著自己的獵物般,危險的信號毫不吝嗇地釋放著。
恐怖,可卻讓人無處可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