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秦聿退而求其次,通知早上會議推遲一個小時開車送他上班,臨到醫院門口時停下車,洛市的冬天一向還是很寒冷的,他又伸手圍了圍出門時強行要求時今帶上的圍巾。
時今低頭看了看時間,準備推門下車前突然另一個人的滾燙體溫靠近,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,緊接著眼皮上一熱,
——秦聿看向他,「早安吻。」
一直到進了科室的門,時今的心裡都還亂亂的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從昨天醒來到現在,秦聿好像格外喜歡和他有一些肢體接觸。
他坐在工位上一邊扣著袖口上的扣子一邊胡亂想著,耳邊又響起另一個聲音,
「時醫,時醫?」
他猛地回神,施永濤正站在他的桌旁,面上滿是擔憂,「你還好嗎,剛剛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回應..."
其實他從時今一進來坐下就過來了,只是對方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發現,施永濤這麼一想心裡更有些擔心,"燒退了嗎?」
方茴此刻也看了過來,他們都是一個科室的,工位也都在一處。
時今將腦中情緒趕走,抬頭微微一笑,「已經都好了。」
「噢噢,那就好那就好」,施永濤一面點頭一面嘴裡又嘀咕著,「你說好端端地,怎麼就突然發起了燒,之前也沒見怎麼發過燒啊。」
時今扣扣子的動作一頓,難得有些躲避地眉眼躲閃開輕咳了一聲沒有第一時間接話。
而那邊方茴開口道,「大概是最近天氣冷沒保暖好就容易著涼,時哥你平日也該穿厚點...」她這麼說著目光從電腦屏幕上隨意一移,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時今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高齡毛衣。
尋常人穿白色總是容易顯黑,但時今卻完全不是如此,這件毛衣反倒更加襯得他面容如冰如雪,脖頸線條修長優美。
但是時哥平時是,不穿高領衣服的啊。
一絲奇怪的感覺閃過心頭,但也只是一閃而過被很快壓下,方茴重新有些擔憂地看向時今。
而時今已經別開眼恢復成慣常的冷靜模樣,拿起手邊的水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,「嗯,一時沒注意好...昨天麻煩你們了。」
「唉,」施永濤擺了擺手,「時醫你平時也幫了我們很多忙,但是昨天打電話過來替你請假的人的聲音好像還挺耳熟的,是你哥哥嗎?」
剛喝進來的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又因主人情緒過于波動嗆咳開來,時今握著水杯的手一下收緊,也是這時他才想起來,秦聿其實在之前和施永濤在天恆見過。
他不知為何變得有點緊張,而那邊施永濤見他咳嗽手快地先扯了幾張面巾紙給他,「時醫?」
時今放下水杯手背遮住下半張臉又後遺地咳了兩聲,停下來後整個眼尾都泛了薄薄的紅。
他接過施永濤遞來的面紙,緩和下來之後沒有說話。
其實說起來,秦聿好像確實比他大幾個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