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洄見齊溯被擠得難受,又往邊上挪了挪,對齊溯說:「老闆,你再往這邊兒點吧。」
還沒等齊溯做出回應,前排就座的大姐扭著豐腴的身子打量著兩人:「老闆?你倆不是一對兒嗎?」
「啊?」兩人均是一愣。
大姐哈哈笑著:「不好意思啊,別見怪,剛剛在那等車的時候,聽見帥哥跟那個大姐說的話了。」
不是說人生沒那麼多觀眾嗎?怎麼隨口撒的謊不僅被人聽去,還被當面拆穿了呢?
齊溯面露尷尬:「這樣啊!」
大姐見齊溯不愛說話,又轉換目標問起了江洄:「姑娘,怎麼跟老闆一起去禪境寺啊?」
「呃——」江洄被擠在狹小的空間動彈不得,不回答又不禮貌,只能瞎扯,「團建。」
大姐像剛剛吃過金嗓子喉片,聲音格外嘹亮:「大過年的團建啊?」
「可不是嗎,領導太摳了。」
這話引得齊溯側目,江洄只好順毛捋,悄聲說:「權宜之計。」
大姐還要說些什麼,只聽大哥一錘定音:「你這人盡瞎問,人家小兩口的情趣,你懂什麼。」
大姐恍然大悟,哈哈笑著。徒留江洄和齊溯尷尬地鬆了口氣,不再反駁,以免及其更多好奇心。
十公里不遠,很快就到了目的地,齊溯掃碼付了款。終於能下車呼吸新鮮空氣了。
江洄走到他身邊:「不習慣吧,小地方都這樣。」
「不會,就是有點悶。」
「嗯,是有點。」江洄自顧自地說著,「都說山上空氣好。其實,究竟是真的空氣好,還是因為剛從憋悶的車上下來才覺得空氣清醒。」
江洄不是一個生活精緻的人,對很多東西都沒什麼感覺。護膚品好不好用,吃的食物是不是新鮮,空氣是否清新,她都不怎麼感受得到。非要說對什麼有感知的話,也就是對溫度和觸覺相對敏感些。
「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。」空氣是不是真的好,對齊溯來說無關緊要。他只感受到,在寧港的江洄,相比在東江的時候,對他更接近於朋友,而不是老闆。
他樂於看到這一點變化。
拼車的中年夫妻走遠了,江洄二人也跟著上山。
大年初二,上山燒香的人果然很多。
山間石階兩邊還有沒化的雪,經過一早上的行人踩踏,早就成了棕褐色的冰,踩上去直打滑。上山的人不得不走在階梯中間,讓本就不寬的路更加狹窄了,只能同時容納兩人並排行走。
雪後的森林,宛如一幅精心布置的冬日畫卷,靜謐而深邃。入眼儘是白色,樹木的枝丫被冰雪包裹,只有枝幹還保留著樹木的質感。
隨著海拔的逐漸升高,林間的雪更厚了,階梯的積雪也逐漸變多,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,為了防止滑倒,江洄感受到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用力,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。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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