龔文強很快把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。
「安荷,論文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,畢竟都是咱們學校的榮譽。但是,這次不一樣。期末考試作弊這麼大的事情,老師可不能再包庇你了。」
接著,他又轉向安荷身邊的董怡和柴佩琳,「你們兩個之前的學習成績也就是普通,現在突然就到了最前面,是不是也得了安荷的『幫助』,也要如實說明。」
三個人面面相覷。
他說的是中文嗎?
什麼作弊,什麼如實說明。
董怡和柴佩琳更是無語,安荷是幫助了她們學習,但是聽龔文強的意思,他們好像也是一起作弊的同黨啊。
安荷卻已經想到了什麼。她的考試過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,龔文強可以逐幀查監控。
所以龔文強能針對的,只有考試之前的環節。
這個學期,自己和吳老師韋老師都有很多接觸,龔文強借這個機會想把吳老師和韋老師拉下來?
她看向龔文強,「龔老師,我沒有作弊,您可以去查監控。」
在說話的同時,安荷環視了辦公室一圈,辦公室大多數人她都認識。
吳之瑤、韋露都在,導員莊曉蕾也在,不過看著表情有些緊張。
安荷可以理解,如果真的一個學年出兩次考試作弊的事情,她這個導員自然難辭其咎。
聽到安荷的話,龔文強仍然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,「誰說你是在考場上作弊了?」
柴佩琳和董怡聽得雲裡霧裡,如果不是考場作弊,還能怎麼作弊。
安荷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,她不動聲色,「龔老師,您不要開玩笑,不在考場上作弊,還能怎麼作弊。我從來沒有作弊過,這裡面的道道也不太清楚。」
倚在窗邊的吳之瑤和韋露聽到這話,都忍不住嘴角上揚。
安荷雖然看著是在解釋,但其實是在說,龔文強是作弊的慣犯,所以才精通作弊技巧,還能分出什麼考試時、考試前的。
龔文強卻根本沒有察覺出來安荷話里的意思,「安荷,都被我抓住了,你還在這裡狡辯,這樣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。我勸你,還是趕緊承認,非要我這個做老師的一點不留情面地講出來?」
安荷只是搖頭,「我沒有作弊,不知道要講什麼。」
龔文強還想再說什麼,卻聽到那個龔文強身後的副校長輕咳了一聲。
他才不情不願地停止打啞謎的行為,在他看來,這個環節能給安荷充分的心理壓力的。
「安荷在吳之瑤的幫助下,提前得知了期末考試內容。而且,還把題目透露給了她的兩個要好同學。所以這次考試他們三個人才能都獲得這麼高的分數。今天,我就要把學校的這股歪風邪氣徹底清除。」
龔文強的聲音不小,而且一幅正氣凜然的做派,安荷差一點都懷疑自己真的做過這些事情了。
柴佩琳和董怡則是又震驚又氣憤。
安荷需要提前知道考試內容?
她們需要安荷提前提供考試內容?
這個學期在學習上,她們付出了多少時間和精力,到頭來,居然被人懷疑是提前知道考試內容。
「龔老師,您空口無憑,就說我們作弊?」
柴佩琳忍不住開口反駁。
髒水都潑了她一頭一臉了,還不允許她說句話嗎?
龔文強根本不在意柴佩琳的態度,只是抱著手臂倚在桌子邊,「我當然有證據,不過我作為老師,也知道你們還是學生。學生嘛,犯點錯誤在所難免,只要你們三個承認作弊,並且解釋清楚來龍去脈,老師會念在你們知錯就改的份上,從輕處理的。」
柴佩琳性子相對急躁些,聽到龔文強板上釘釘一般的發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。
她們都沒有做過,憑什麼承認!
只是,不等柴佩琳繼續說什麼,吳之瑤已經開口了。
「龔老師,你說我給學生透題,證據是什麼?這學期,我連大二的課都沒有,怎麼透題?」
吳之瑤的動作不變,語氣也十分冷靜。
她的一席話,像是清泉一樣,撫平了柴佩琳的情緒,柴佩琳立刻梗著脖子看向龔文強。
是啊,這學期,吳老師連她們的課都沒有,還說什麼透題。
要污衊也別太離譜。
龔文強冷笑一聲,「你可是系主任,想要弄到大二期末考試的試卷還不容易?更何況,我可是有證據的。」
這也是他最看不慣吳之瑤的地方,仗著自己是系主任,百般阻撓自己進金融系,好不容易進來了,又給他安排了個邊角料學科。
這件事,莊曉蕾原本是不太相信的,但是龔文強這麼言之鑿鑿,莊曉蕾也忍不住更緊張了幾分。
可是,轉過頭,看到安荷沒有什麼變化的表情,莊曉蕾的心又安定了不少。
安荷自從辭了兼職,學習一直很刻苦。
對,一個大學生,也可以用刻苦來形容的。
安荷一個學期泡在圖書館的時間,幾乎可以比一些學生幾個學期加在一起都要多,成績好是很正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