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流竭力忍著,思緒卻像在風中遊蕩的蒲公英一樣隨意飄飛。
大和隊長真是賣力,一個刑具接著一個刑具輪番上,額頭都掛了汗珠了還不休息一下。
大和隊長,你要還存著一點良心,現在就拿著苦無刺穿我的心臟,我變成鬼都不會忘掉你的大恩大德。
大和隊長,根都把你教成什麼樣了,不好好磨練你的木遁,儘是學一些折磨人的本事。你不給我一個痛快,把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全身弄得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,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呢。
大和隊長,全避開了要害,你們不殺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呢。
......
拷問進行了很久,東流被打昏了又被涼水澆醒,又受不住昏了,再一桶涼水把她弄醒。如此往復了好幾次,可期間東流一句話都沒說過。大和拷問得累了,還把她掛在上面,自己先回去休息了。
東流再一次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,不過根在地下,她看不到太陽或月亮,辨別不了時間。
她悠悠睜開眼睛,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身影,任由他解開了繩索,拔掉了釘住她肩胛骨的鐵鉤,小心翼翼為她敷上止血的藥粉。
來者把東流包在懷裡,滿心滿眼的心疼:「他們也太狠了......」
「阿漆......」
東流喊出來者的姓名,她詫異孤兒院的大哥突然出現,他怎麼知道她被困在根?難道水門男神發現了派他來救她?可阿漆並不厲害啊,他真的能闖過根的守衛來到這裡嗎?
東流心裡滿是疑惑,卻沒有出口詢問。她受了一天的折磨,僅僅是叫出他的名字,就費盡了她全身的力氣。
「你失血太多,不要說話了,我救你出去。」
阿漆捂住東流蒼白的嘴唇,解下身上的黑色兜袍,罩住她殘破不堪的衣料,將她橫抱起來,輕手輕腳穿過黑暗的甬道,快速往出口跑去。
根的守衛一直都這麼遲鈍嗎?
東流雖然脫了力氣,查克拉也很難運行,但她的感知力還在,她能感受到甬道四周三三兩兩走動的忍者,阿漆的動作不算特別隱蔽,卻沒有引來一個根忍阻攔。
順利得有些過頭了。
東流看著懷抱著她的阿漆,陷入了沉思。
直覺告訴她其中可能有詐。她不是不相信孤兒院僅存的大哥,但是他的突然出現實在蹊蹺。她從日向被帶到暗部,從暗部被帶到根,然後又從根被帶出來,這個圍繞她設的局,一步一步走向既定的終章。團藏百般折磨她卻沒有取她的性命,如果阿漆是團藏派來的,把她送出去又有什麼目的?
東流對阿漆起了提防之心,不過她現在整個人無力地靠在阿漆的胸膛,稍稍動一下手指渾身都是難言的痛楚,就算強行運起查克拉,也沒辦法施展忍術。她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,如果阿漆是屠夫,她起一萬個提防之心也躲不過被殺的命運。現在只能由著阿漆將她帶到最後的舞台,她要抓緊時間休養生息,以防後面的變故。
東流閉上眼睛,再阿漆懷裡淺淺睡過去。
阿漆看到東流睡下了,抱著他飛奔的動作變得輕柔了,他離開根,在一個很少人走的偏僻小道上越跑越遠,然後看著太陽從地平線探頭,停靠在一顆茂密的大樹下,摟著東流閉眼小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