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鹿丸,櫻,你們先帶著奏出去。」爸爸把我推開,向剛跑過來的兩人下逐客令。
但在看到媽媽疲憊的樣子後,他的語氣又稍稍和緩了一些:「…先去休息吧。我沒事了。……謝謝。」
「佐助君…」媽媽還在調整呼吸,她似乎想要留在這裡,但爸爸搖搖頭,很堅決。
我看著爸爸。剛剛我扶起爸爸的時候,他的體溫有點高,大概是在發燒。他的臉色也不太好,右手纏著的繃帶雖然沒有血再滲出,但指尖仍不自覺地因為疼痛而顫抖著。
我不要走。就算是任性也好,我不要走。我這樣想著。
爸爸大概意識到我不打算離開這裡,便轉頭看向我,神情冷淡。我不認輸,便也這樣看著爸爸。
他的眼神總是有點冷,黑色的眼如深不見底的湖,習慣性地回絕所有人的好意。他習慣了把大家都推出去,自己去背負一切。可是我不想再被他推遠了。我是爸爸的兒子,又成天被大家說「長得真像佐助啊」這樣的話,我想要更了解爸爸,更了解「宇智波佐助」這個人。
於是我認真地,比爸爸還要用力地…瞪著眼睛。就,瞪他。
「……」倒是爸爸先動搖了。他大概是被我瞪得有點發愣,最終很輕很輕地…嘆了口氣,別過臉。
「也說給奏聽吧。」鳴人叔叔輕輕地說道:「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,讓奏知道也沒關係吧?」
媽媽和鹿丸叔叔慢慢退了出去,門咔噠一聲被關上。
房間裡一時只剩下我們三人。
爸爸揉了揉眉心,重重地嘆道:「……儘可能地,我不想把小孩子也牽扯進來…」
「奏已經8歲了,不再是小孩子了。」鳴人叔叔笑著說,「我聽博人說,他的手裏劍術已經厲害了,和佐良娜不相上下呢。就像當年的你那樣……」
「——多信任一點自己的孩子吧。」鳴人叔叔垂下眼,語氣裡帶著某種淡淡的黯然:「他們總要長大,總要面對我們這些老傢伙不想他們知道的事情。就像我們那時一樣,不是嗎?」
爸爸沒再說話。
很久很久,他把我拉了過去,用僅剩的右手,用力地……很用力地,抱了我一下。
就這麼抱了我一會兒,爸爸鬆開了手,大概是下定了決心,看向我和鳴人叔叔。
「首先我要說的是……大筒木一族,那個威脅我的傢伙,他掌握了某種對於人類而言,稱得上是禁忌的……法術。」
「果然是禁術嗎……」鳴人叔叔低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