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宇智波奏……」大概是因為從來都沒聽到我說這樣挑釁的話語,志村一的呼吸變得粗重,聲音也開始尖銳起來。
「——因為,該道歉的明明是……」
我一咬牙,把那些危險的話語生生折斷。我知道,爸爸和鳴人叔叔願意告訴我這些,是因為信任我。他們認為我能夠拎得清木葉和一族之間的關係,所以才放手讓我自己去面對真相,思考出真正屬於自己的結論。
他們絕不是為了讓我四處挑釁,見誰揍誰的。
…可是,可是!憑什麼宇智波要為這樣無聊的傢伙…!!我瞪向志村一,他被我嚇得渾身一抖。
甩開他的手腕,我用手臂猛擦即將落下的眼淚,回身,三兩步跑出那間酒館。
我跳上房檐,向月色一路狂奔,不再回頭。
——一夜未眠。
我就這麼失神地盯著窗外的景色,回過神來天已大亮。此刻陽光明媚,而我像個死人一樣癱在床上。姐姐已經從換衣間裡走了出來,穿著她最喜歡的那身紅色忍者便裝,額頭上的護額閃閃發亮。她向來很珍惜自己的護額,每天任務結束後都會抽出一點時間認真護理。我知道她是的夢想是成為火影。
可如今的我只覺得那個木葉忍村的標誌有些刺眼。我用手背擋住眼睛,不去看。
「奏?怎麼了?」姐姐注意到了我的異樣,蹲下身歪著頭看我:「還在為爸爸的事情自責嗎?爸爸已經醒了哦,和我一起去看他吧?」
我閉上眼,搖搖頭。
「啊……是不是,昨天晚上,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?昨天你回來的很晚……」姐姐擔心地撫上我的手背。
「…沒什麼。真的。」我躲開姐姐的手,把半張臉蒙在被子裡,只剩下一雙眼睛看著姐姐:「有點累。」
姐姐有些擔憂地看著我,那副溫柔而哀傷的神情,竟然有點像媽媽。我有著強大的父母,還有無比疼愛自己的姐姐。他們都是如此關心我,可我卻從來都沒有仔細想過這些。
和志村一說的一樣,我一直以來只是很默認地享受著這些,認為一切都是理所應當,而從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個得天獨厚的人。我從沒想過,不是每個人的8歲都能擁有這種幸福,比如爸爸。爸爸8歲的時候在想什麼呢?他8歲的時候整天都在逼迫自己思考該怎麼才能殺了大伯,殺了他唯一的哥哥。
我呆然地看著姐姐,直到她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才回過神。果然,看到我這樣魂不守舍,她就更擔心了。
「……姐姐,你知道大伯嗎?」我問。
「大伯?爸爸的哥哥?唔…不太清楚……」姐姐被我問得一愣,她靠坐在床邊,仰頭思索了起來:「是呢…說起來,我的確有去圖書館查過宇智波一族的資料,可是那些資料都需要更高借閱權限。而且宇智波現在確認存活的人大概只有你,我,還有爸爸了吧……」
我別過頭。
「那你,想見一見大伯嗎?」我輕聲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