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道完歉,跟他約架的那人就來找上門了。他背著光,我眯起眼,發現是那個當初被我揍得很慘的三人組之一,是那個嘴巴很討人厭的傢伙。就是他要和奏約架嗎?奏才不會被這種人挑撥呢。
奏蹭地躥了出去。
又蹭地躥了回來,拿起外穿的鞋,還向我借了點錢。
他穿好鞋,揣好錢,再次躥了出去。
——鳴人叔叔也跟著躥了出去。
所以,這頓早飯的結局就是,大家都像跟門有仇似的,紛紛從窗邊兒躥了出去,除了我。我本來想要跟過去看看情況,但鳴人叔叔說他會幫忙看好奏的,讓我專心在自己的任務上,別太分神。
無法反駁。我確實還有任務,也不能因為個人情緒而對委託人爽約。忍者守則,我向來背得很熟。
結果就是,我這一天都在走神,任務也做得亂七八糟,幸好博人還算機靈,在我即將被委託人痛罵的時候,屢次三番地幫我遮掩了過去。
在清掃馬棚的時候,趁著巳月去重修柵欄的功夫,我來到博人身邊。
「謝謝……」我紅著臉,低聲對他道謝。
他倒也不和我見外,一轉頭,藍色的眼睛眯成小小的月牙:「嘿,沒事。我大概聽說啦,小奏嘛,也確實到了叛逆的年紀。」
叛逆……8歲就開始叛逆嗎?想到他昨晚的舉動,我竟不知該如何反駁。先是一身酒味兒地回來,又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整晚都不睡覺,最後連早飯都不吃就跑出去和別人打架。儘管他在跑出去之前還知道回來穿個鞋再走。
「男孩子都有的啦!這個階段!」博人拍了拍我的肩膀,一臉地我懂:「而且這不也是實現了他的夢想嗎?變成像佐助師傅那樣的男人什麼的!等他什麼時候忍者學校畢業了,我給他護額上親手劃一道,那就更像了……」
我翻了個白眼,不再理他的胡言亂語。本來還想跟他好好聊聊的,因為我不太懂男孩子心裡都在想什麼,有時候看著奏苦惱的樣子,我會很著急自己幫不上忙。
而且跟護額有什麼關係啊?幹嘛啊?畢業了就叛村啊?
總之,因為白天的我十分不在狀態,那天我們三人拖到很晚才把任務搞定,姑且。向木葉丸老師道了歉,我急忙跑回家中,卻看到奏已經換上了寬鬆的衣服,坐在在沙發上啃著番茄。他看我回來了,大概也想和我說什麼,眼神有點閃爍。
我摘下護額,問他:「……打得開心嗎?」
奏被我問愣了。他想了半天,點點頭。
看來這是打贏了。我放下心來,鑽進更衣室。這可能就是男孩子的娛樂方式吧,沒事兒打一架玩兒,順便增進感情。我聽媽媽說過,爸爸和鳴人叔叔小的時候總是打架,現在成了最好的朋友。
忍者間的羈絆都是打出來的,打得越狠羈絆得越深,這是我對媽媽爸爸叔叔三人之間複雜感情的個人理解。
可是奏顯然還是有話想和我說。他看我換好衣服,就從沙發上站起來,快步走到我的面前,仰著頭看我,拳頭握得緊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