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詫異的把他重新審視一遍,結合這兩天的詭異經歷,不由得緊張起來。
小時候聽奶奶說,戰亂,方圓百里無一倖免,只有李家屯這旮旯兒沒有淪陷,據說是受到胡煌祠里狐仙蔭庇,早些年本土人對狐皮子都帶著幾分尊敬。
因為倖免於難,這個村子裡的人丁也興旺起來,後來村長提議把這個不知道哪朝哪代的祠堂翻新改造,甚至把它變成旅遊觀光點,結果施工隊來到的第二天就傻了眼,這年代久遠的小祠堂竟一夜坍塌。
村里人以為是狐仙遷怒,還特意找了陰陽先生,那先生只是搖搖頭說了四個字,『緣起緣滅』,讓村里人不要過多干涉就好。
後來這事就越傳越玄乎,到我們這一代就成了禁地,還說這裡陰氣重,容易中邪。
「你是狐仙?」我囁嚅地問。
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本君正是胡煌祠九爺李東玄。」
傳說,竟然是真的。我瞬間明白了,我嫁的不是凡人,而是當年那隻被爺爺取血的靈狐。
這隻公狐狸活得好好的,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九尾狐,還好他有九條命,不然我們全家的小命都不夠給他抵債的。
也難怪我媽要我和未來夫婿在今夜洞房,估計她和干奶奶都早知道他是只狐狸。
「我倆宿敵,你既不願意幫我,又為何同意娶我?」
「呵!本君想娶誰,需要這麼多理由?!」他冷嗤一聲,「明晚此時見。」
轉身就要離開。
此行目的沒達到,我可不能讓他走。
「你可以陪我睡覺嗎?」我鼓舞勇氣說,「你睡床,我睡地都行。」
他斜睨我一眼,眼裡散發出冰冷的光芒,一把掙開紅色床幔,自己不厚道地躺在上面。
後又起身將床幔散開,怕我窺視他一樣。
「本君的地方,難不成你還能在我眼皮底下玩出花樣?」
我頭搖成篩子一樣,連忙說不敢。
事後,我獨自坐在桌前暗自思忖,靈符作用24小時,可保持我皮膚光潔,毛髮消失,這段時辰內,一定要把他拿下,不然到了明晚的月圓之夜,我肯定會變成一個不人不狐的怪物。
還好我早有準備,臨走時老媽偷塞給一粒無色透明速溶於水的藥丸。這是干奶奶給的寶貝,可讓他對我意亂情迷。
我倒了兩盅酒,趁其不備,偷偷將藥丸丟入其中一個酒盅里,對其嬉皮笑臉。
「夫君。呸呸呸,是狐仙大人~我們雖然是形婚,可相逢即是緣啊,萬水千山總是情,陪我喝口交杯酒行不行?」
我故作鎮定地說完,鬼知道拿著酒盅的手是顫抖的。
全靠撐著罷了。
他似乎察覺到我心虛,唇角泛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,驀地起身接過我的酒杯,抵至唇邊。
我死死地盯他下咽,直到他喝得滴酒未剩,我才一口把酒悶到肚子裡,辛辣入喉,喝完口乾舌燥。
喝完酒,我躺到床對面的貴妃榻上,瞟了眼睡在床上的李東玄,他膚白勝雪,生得一副好皮囊。
看他呼吸均勻微微起伏的胸膛,挺拔健碩的身姿,我竟有點小緊張,激動,小害怕。
靜靜地等他藥效發作。
不知怎地,我這身體卻越發燥熱,胸口氤氳著一股熱火,掀開被子也無濟於事。
越看這隻狐狸,越想和他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,可是我眼睜睜看他喝下,全程沒有差錯啊!
我極力控制自己的意識,死死掐住皮肉,但四肢百骸迸發的滾燙讓我意亂神迷,最終噴濺一口鮮血。
「李東玄,救,救救我…」
我喘著粗氣,無力地呼喊他,他才慢悠悠地起身,來到我榻前:「蘇瑾禾,下三濫的手段可使不得,這就是報應。」
我沒力氣和他鬥嘴。
此刻更多的是虛弱,他的身影在我眼裡逐漸模糊,我疲憊地解釋:「十五年前,我喝了你的血,若不在今日與你血脈相融,我會變成一個不人不妖的怪物…」
「迫不得已,才。」
我已無力解釋,意識虛脫,軀體疲軟無骨。
「你服的是催情丸?」李東玄迅速抓起我的胳膊,把手指搭在我脈搏前,「灰婆子那點道行,也配和我斗?」
「本君吃它倒無關痛癢,可要是道行薄淺的仙妖服用必受其控制,而你這個凡夫俗子真不知天高地厚!」
他語氣稍顯急促,「蘇瑾禾!老子就是欠你的!」
說完,他單手將我打橫從貴妃榻上抱起,吹滅了鳳紅燭,隨手將床幔一拉,把我放至床榻。
我渾身癱軟無力,他的身影也在我的視線里逐漸模糊不清。只感覺一張唇湊近,冰涼似水,胸前的扣子在被一顆顆解掉…
第3章
我,會對你負責
第二天醒來,我腦袋嗡嗡的,身上的衣衫也是凌亂不堪,這才回想起昨晚的經歷。
虧得是李東玄早走了,不然大早晨面對他的臉,想起我昨天的放浪形骸,我真不知該如何表態。
好在二十四時已過,我身上的白毛也沒再長出來,月圓之夜我也不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