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是胡煌祠的族人,我們並無血緣關係。」李東玄按住我的肩膀,關切地說,「是我管教族人不嚴,她有沒有嚇到你?」
我搖搖頭。
「事情我都知道了,家禽的事包在我身上,至於牌位可有可無;即使我閉關修煉也能感應到你的危險。」
「只是,我要確認你是需要我幫助的。」
「李東玄,對不起,今天我見了陸游川……」
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李東玄,他倒無責怪之意,擺手打斷我說的話,把我送到家。
「瑾禾。」我媽興高采烈地招呼我,似有什麼寶貝給我看一樣,她把我喚到屋裡,隨後把門關上,我看到我爸在數錢。
「一張,兩張,孩他媽,一共一百張紅皮。」
我爸蘸著唾沫,一張一張數著錢,激動地看向我媽。
「瑾禾,家裡來個年輕的小伙子,說是他家的狐狸把我們的雞咬死的,沒想到賠了這麼多錢。」
我抬頭瞄李東玄一眼,他倨傲地瞧了我,眸光深深。我倆沒有說話,我想爸媽應該也是看不見他的。
李東玄跟著我進了臥室。
「牌位的事,你隨意和你父母解釋,讓他們別太在意;再者,明日你返回學校,到另一個環境保護好自己。」
我丟,暑期結束了嗎,真快,我還活在夢裡呢。
「那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嗎?」
「什麼?」
他隱匿在昏暗光線下的琥珀色瞳仁猛地一縮,晶亮的嚇人,晦暗不明的臉也陰晴不定,沉吟道,
「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,敢在外邊亂來,腿子給你擰斷。」
「還有本君東西一日不回,你一日都不是自由身。」
「砰砰砰——」
李東玄聞聲不見了身影,老媽側身趴在門旁:「你和誰說話呢,我咋聽見有男的在你屋裡講話。」
「啊,沒有的事,我在看短視頻呢。」
「別忘收拾你開學要帶的東西,天天就知道玩手機。」
「好哩,遵命!」
老媽走後,我心虛地把門反鎖,一轉身,正對上李東玄那張冰臉。
「看什麼看!剛才說的你記住沒!」
他朝我呵斥,我陡然一個激靈,差點沒穩住腳後跟。
我彎腰鞠躬,猛地挺直脊樑朝他敬個禮,很大聲的吼了句:「遵命!」
人呢,跑地比兔子還快,這傢伙最近是公務繁忙啊!
半夜,睡不著,突然,胸部劇烈疼痛,
我起身扒開衣服,那詭異的血色鳶尾花圖騰,居然像眼球里增生的血絲,一點點正往我脖子上蔓延,
我跳下床對著全身鏡,紅色藤蔓細絲爬到我下頜部位,嚇得我用手搦緊脖子,可這些密密麻麻的東西長腿一樣,很快就爬滿我整個臉。
我發瘋似地大叫,崩潰地蹲在地上咆哮大哭,可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是個夢,雖然胸口的印記還在,可絲毫沒有變化。
清晨一大早,老媽替我打包好了行李,老爸負責開車送我回學校。
一進門,就聽到甜得發膩的聲音,
「寶兒,你可算回來了,嚶嚶~」
是我室友曹雨婷,她打理著那頭蓬鬆波浪大捲髮,盯著我的眼睛,眉心蹙了蹙:「我丟,才多長時間不見啊,你這眼圈黑的,都可以當國寶了。」
她輕輕伏在我耳畔:「是不是有男人了,我很懂這個,你這是腎虛的表現。」
見我矢口否認,她噗呲一笑,「逗你玩呢,瞧給你嚇的。」
「對了,你看我今天的妝容好看嗎?」
我看她印堂發黑,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,看著她期待的眼神,我只能隨意應付兩句。
「好看,針不戳。」
她張望著四周,踮著腳小聲告訴我:「其實,人家是要出去約會啦!」
前幾日還抱怨自己是單身狗,脫單進程迅猛啊。
四人寢除了我和她,還差殷子美和林瑞沒來。
曹雨婷出去約會後,我獨自在寢室待了一整天,夜裡十一點半,我聽到有人敲門,連叩三下,聽聲音應該是我室友殷子美。
「蘇瑾禾,開門。」
我從上鋪踩著梯子爬下,打開門,被她嚇住了。
殷子美披散著頭髮,頭髮又黏又膩,都成坨了,身上還有一股異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