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人七嘴八舌議論個不停,聽說三輪車是一家四口,夫妻倆和一雙子女,接孩子放學來著,沒想到剛過馬路,就被這無良卡車給撞了……
我不禁又往那白布蓋著的地方看,恍惚間,那四具屍體上好像伏著四個黑影,攢動著,好像在舔舐地上的血。
干奶奶只是不經意瞅一眼,便往自個大腿上一拍:
「他奶奶的,這下可壞了我大事了!你們幾個孬種,逮到你看我不把你剪得稀巴爛!」
說著擰了最大碼,加足馬力往前沖,大概有一個多小時,我們來到了鎮上的醫院,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不少,太陽剛落。
「陰陽交替,陰氣生,陽氣弱,萬物輪迴!」
「瑾禾,你還記得奶奶教你,遇到髒東西該怎麼辦嗎?」
我點點頭。
手裡緊緊地攥著包好的香灰,拿好鏡子和剪刀,必要時候可以派上用場。
鄉鎮醫院平時就沒有什麼人,一到晚上更顯冷清,雖然有干奶奶在身邊,但我還是有點緊張,甚至不敢咽口水。
我和干奶奶在四樓婦產科走廊外候著,她說今晚會有三個產婦臨盆。其中還有一個懷的是雙胞胎。
四樓一共有十個房間,好巧不巧,那三個產婦都被安排在同一間,還是走廊盡頭的那間房。
病房門口的椅子上擠了三四個人,不言而喻,是產婦的家屬。我和干奶奶在這裡倒顯得格格不入。
趁人不備,我偷偷在門旁細細撒了一點香灰,夜晚光線昏暗,這邊衛生條件也不咋樣,幾乎沒人發覺到它的存在。
大概到了半夜十一二點左右,我聽到一陣嘻嘻哈哈哈的詭異聲,定睛一望,四個紙人手拉手正往這邊走。
這些紙人無一例外,渾身都沾滿了血。
干奶奶也已經發現他們,她目光炯炯灼人,宛如雌鷹巡視獵物一般銳利如錐,緊盯著紙人。
「這幾個小逼崽子吃了人血,得了煞氣,拽得連老婆子也不放在眼裡了!」
「呵呸!」
她對著幾個髒東西,罵罵咧咧,臉也漲得通紅。
此刻,屋內赫然傳來女人痛苦的呻吟,我知道那產婦快要生孩子了。
兩個紙人互相對視,咯咯一笑,挽著手從干奶奶身旁飄過,徑直往屋內擠,其中一個踩到了香灰上,一聲厲叫,吃痛似的止步不前。
另一個見狀,連忙往後蹦噠幾下。
屋內又傳來產婦嘶啞的叫聲,這倆紙人聽得是蠢蠢欲動,按捺不住的往前蹦,往後跳。
就聽見這個產婦不停的喊「張德壯」這個男名,坐在走廊椅子上打瞌睡的精瘦男,猛得一驚,在護士的傳喚下,屁顛屁顛地往產房裡跑。
這下不要緊,開門的瞬間,香灰被他推門帶的風吹得一乾二淨。
這下可完犢子了!
門口的兩個紙人嘿嘿嘻嘻的笑著,聲音愈加驚悚變態。
干奶奶箭步一躍,手執柳條,死死抵在門旁,那倆紙人好像對柳條有所忌憚,面面相覷著。
「瑾禾,會騎車不?」
我點了點頭,她讓我湊近點,大概意思就是讓我去今天車禍現場那,把那四個亡魂給找過來。
還跟我說用手裡的鏡子就行,平鏡有反射煞氣和收聚之效,讓我靈活運用。必要時,剪刀也可以派上用場。
干奶奶站在門口和那兩個紙人僵持著,她握緊拳頭,給我打氣。我這額頭心虛的直冒冷汗!
從走廊下去時,我又特意看了一下牆角,奇怪,前面兩個紙人和干奶奶對峙著,剩下這倆去哪了?
兵來將擋水來土掩!想得太多,只會徒增煩惱,到了一樓平地,我騎車就往十字路口那邊趕。
還沒走一半的路程,車子怎麼就沒電了。
無奈,我只能拔掉車鑰匙,把車子停在一家燒烤店旁邊,這裡人來人往,又有監控,應該不會丟。
順著馬路,我硬著頭皮往前跑,跑了大半天本以為到了十字路口處,可對面的燒烤店,以及干奶奶的這輛車子,還是在我身邊。
而周圍標誌性建築,居然沒任何變化,
我準備向路人求救,可隔壁忙碌的服務員,把酒言歡的食客,好像根本沒注意到,發瘋一樣,拼命朝他們打招呼的我。
我像是被固定在一個圈裡,可以看到外面的人,而他們看不到我。
我懷疑這是鬼打牆造成的自我感知混亂,而我面前那堵無法跨越的障礙物,剛好把我與外界隔開,
經歷過鬼壓床的人知道,你一動不動的時候,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,困住,意識清醒的你,甚至可以看到身邊人的各種動作,聽到他們的對話。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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