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東西,你病得不輕啊。」
我掙脫他的手腕,恍然一怔,卻被他抬手按住,他的身體把我抵在湯池岸堤上,鼻息湊近我耳畔,低喃:
「別動,你胸悶氣短,身體滾熱發燙,我看是急火攻心,看在你服侍我洗澡的份上,這病我給你治了……」
「李東玄,不要!」
我還沒來得及反應,他身體一挺,熾熱有力的吻便從上往下侵占著我,讓我大腦逐漸空白。
一切結束。
我渾身酥軟酸痛的厲害,他裹著浴巾,把我抱了起來,訕笑道:
「你身體素質不行,看來以後我要經常和你運動。」
「那我胸口的鳶尾花……」
他冷嗤一聲,語氣似帶有不快:「你把我當什麼了?難道我和你那個,只是為了要回我的東西嗎?」
「我承認,鳶尾花吊墜對我來說固然重要,可在找它的過程中,我發現了更好玩的東西。」
「什麼東西?」
見我帶不上路,他顯然有點著急,憋了半晌。
我想我有點明知故問,但臭狐狸嘴硬,你不打破砂鍋問到底,他都會風輕雲淡的一筆帶過,我就喜歡看他口是心非又嘴硬的樣子,這樣的他真的又可愛又好玩。
還有,我需要的是堅定不移的愛,不是荷爾蒙躁動下的乾柴烈火,露水情緣,一晌貪歡。
他眼神閃爍,這種目光讓人無法逃避與抗拒,
「小東西,本君發現,雖然你大多數時候很麻煩,但也不至於那麼討厭。」
我,「……」
李東玄把我送回宿舍,便回胡煌祠了。曹雨婷說,這兩天林瑞心情很不好,因為她經常夢見一個沒有臉皮、頭皮的女人,整個頭血肉模糊,滿是鼓包,而鼓包裏白色翻騰的,是密密麻麻的蛆蟲。
而那個女人一見到她,就往她頭髮上拽,口口聲聲的要將她頭皮撕掉,這令林瑞既噁心又害怕。
她愁眉不展地,跟我說,自從她家暴富後,自己物質生活水平雖然上來了,可氣運是越來越差,倒霉事總是能碰上自己。
我記得接發那會兒,她長發飄飄的,兩天沒見,她的頭髮又沒了。問她的時候,我才知道,假小子還是那個假小子,覺得接的長髮噁心,竟狠心用刀片一截截的給割掉了。
「那頭髮呢?」
「我要那玩意兒幹嘛啊,早給扔垃圾桶了。」
林瑞接頭髮的時候,我就有種不好的感覺,尤其是理髮師用的那些頭髮,末端還有血肉一樣的東西,甚是噁心。
但關於理髮店的事,她承認自己一時頭腦發熱接了頭髮,至於去哪家理髮店,她是渾然不知。
我想帶她去黑心理發店那裡問個究竟來著,可林瑞絲毫不把這件事放心上,還說自己只是最近太累了,休息幾天噩夢就少。
可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。還沒撐三天,林瑞就頂不住了,她說她精神都被頭髮搞垮了。
不僅會在吃飯的時候,吃出長長的毛髮,就在洗澡時也會被一團打結的毛髮給絆倒,嚴重的時候,她照鏡子,鏡子裡的自己還會伸手抓住她的頭髮,把她往鏡子裡拽。
她出現很嚴重的幻覺,甚至想讓我和曹雨婷陪她去精神科看醫生。
可只有我覺得她是撞邪了,而且還是頭髮搞的鬼,而且問題還出在她接的頭髮上。
被扔在垃圾桶的頭髮,是找不回來了。想幫助林瑞,只能從給她接發的理髮店入手,林瑞不記得去理髮店的路。
可依稀間,我還能辨認清楚。好傢夥,這個理髮店生意還那麼好,老闆很快就認出我和林瑞。
「女士,是對上次接的頭髮不滿意嗎?」
見林瑞一臉火氣,不太好溝通的樣子,老闆便叫來兩個學徒,幫髮廊的美女們接發,自己則招呼我倆進了後室。
「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,我就是想知道,你們接頭髮的來源正規不?」
我這樣問老闆,他笑而不語,帶我倆走到一間黑漆漆的小屋子,上面掛著各式各樣的頭髮。
「我店裡的頭髮,都是從收頭髮小販那裡收購的,難道你們沒見過大街小巷收長發的嗎?我買你賣,正常交易,難道有什麼問題嗎?」
也是。老闆又給我倆看了其他的頭髮,真的是一點問題也沒有,難道那天我看花眼了?
林瑞這兩天氣色漸差,她自己已經看過醫生了,查出了抑鬱症、強迫症、焦慮症、甚至是精神分裂症,她很傷心。
我也不忍心看林瑞在受這樣的折磨。就用脖子上的狐狸玉墜,把李東玄召喚過來。
「三更半夜,找本君何事。莫非你是想了?」他舒適地伸展身體,一臉睡意朦朧的樣子,我剛想說,他眸色一亮,就給我打住了。
「小東西,沒看出來,你還挺愛多管閒事的。你以為你很厲害麼,自己都保護不了你自己,還想裝大尾巴狼管別人。」
「蘇瑾禾,本君告訴你,除了你別人的事我不想管,也不愛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