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緊的拳頭上面青筋暴起，看起來好像要打人。
我發現我很會捕捉他微妙的表情變化，他這種情緒，動作下，一般情況，我都會識趣地離遠點。我抬抬屁股，往與他相反的方向挪了挪，目光正視前方，一副專注思考的樣子。
「蘇瑾禾。」
「小的在！」
我打個激靈，不苟言笑地盯著他，隨時待命。
「我和你去會會他。」
如果他和上次拿我陰祭的酒吧老闆是同一個人，我想我早晚有一天也得成為他的下酒菜，雖然這次給林瑞接發，與我無瓜。但兩次受害者都是我身邊人，離我還遠嗎？
反正出事有李東玄打包票，他不會見死不救的，我不妨跟他走一趟。
「這傢伙不怕是兔子精吧，狡兔三窟，這麼快就讓他給跑了。」
「走，進去看看。」
理髮店已關門大吉，上面還貼一張牛皮癬，寫著「旺鋪出租」，還旺鋪呢，我呸，真害死個人。
「門鎖著的，我們進不去。」
李東玄閉上眼睛，倏然睜開了雙眸，眸底冰冷，只聽見「咔嚓」一聲，鎖自動開了。
我興奮地往裡跑，大覺不妥，諂媚地瞄李東玄一眼，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面。
走進去，一股子灰塵味，屋裡很暗很黑，地上到處都是頭髮，
「依我之見，這屋裡肯定有髒東西。」
李東玄垂微著側臉，邊走邊說，「哦？你又知道了？」
「干奶奶曾經告訴我，灰塵，也就是二黑五黃越多的地方，越容易聚集不好的東西，這屋裡這麼髒，肯定有不少壞東西藏裡面。」
他沒有說話，眼睛好像在屋裡搜索什麼。
「神仙，神仙，行行好，放我們出去吧。」
「求求你了。」
「救救我們。」
我們越往裡走，裡面的聲音就越吵越大，聽聲音，不像是一個人的，而是很多女孩子的求救聲。
循著聲音，我們走進一間屋子，這裡不是理髮店老闆帶我和林瑞看頭髮的地方嗎？
而聲音來源，也是從頭髮這裡發出來的。
「你們老闆在哪？」
「他死了，但又活了一次，昨天又死了，但這次是真死了。」
「好，我知道了。你們可以走了。」
「謝謝神仙解救，謝謝神仙。」
李東玄不知使了什麼法術，這頭髮裡面竟有一道道耀眼的白光乍現，一會又沒了蹤跡。
「這是被困的鬼魂。」
我們走到外面，李東玄慢慢轉首，劍眉冷峭，目視倒閉的理髮店，
「蘇瑾禾，你發現了沒？」
「如果說是女鬼說的那句話，我也能發表自己的見解，意思就是說，理髮店老闆也是被幕後主使製作成了屍身傀儡了唄。」
「你只猜對了一半。」
李東玄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，看我的眼神也柔和許多，又像是在等待我更貼切的答案。
「如果說理髮店存在，那理髮店老闆必然存在。而老闆死過一次，大概第一次就真的死了，至於活了一次，難道說是被幕後玩家附體了嘛？然後錢三柱死了，他怕陰謀敗露，離開宿主，所以說這次才真的死了。」
我娓娓道來，李東玄長眸微眯，認真聽我分析，我都說完了，他嘴角掛著的笑意，依舊沒有消散的意思。
我被他盯得多少有點不好意思，揉了揉臉，探問道:「嗨，那個我臉上有灰嗎？」
「你這樣看我，我怪不好意思的。」
他往我這裡走近幾步，捏了捏我的臉頰，笑意盈滿眼眶，
「小東西，其實你也沒我想的那麼笨。」
「唔……你想誇我聰明，可以不要說笨嘛。」
他給了我一個摸頭殺，我輕輕把他的手從我頭頂移開，眼神躲閃逃離，不敢和他久視。
「嗯？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說呢？」
我靠，李東玄還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，好吧你就繼續死鴨子嘴硬吧！你不誇我那我就夸自己，我天天照鏡子，一天夸自己八百回！
「小東西，你說你怎麼這麼可愛，我不誇你，你還跟自己慪上氣了。」他嗤之一笑，在我面前蹲了下來，抬頭，捧著我的臉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