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來者的長相的時候,秦鐸也腦海里又閃過了一些記憶片段,他愣了一下,一個猜想悄然出現。
難道文晴鶴的記憶像是上了鎖的匣子,自己只有看到某些人的時候,和他們相關的記憶才會像是鑰匙對上了鎖孔一般,將匣子打開,記憶就呈現在他的腦海中。
那為什麼在見到秦玄枵的時候,沒有觸發記憶呢?
秦鐸也想了想,覺得是因為文晴鶴上朝時總垂著眼,不敢直視聖顏,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皇帝的樣貌。
秦鐸也思考的這會功夫,只是坐在主桌旁的椅子上,沒說話。
家中主人沒有發話,劉大人心中再不情願,也只能站在屋門口等待著。
劉暄海被晾在門口,心中攢了些不快,揚聲開口提醒:「聽說文大人平安回來,本官心裡也是鬆了口氣啊,丟下了手頭的活第一時間來看望,卻不成想,文大人似乎是不歡迎本官?」
哦豁?
秦鐸也眉梢微挑,來者不善啊。
「不請自來,確實不歡迎。」秦鐸也順勢微笑揮手告別,「三九,送客。」
三九呆:「啊?」
劉暄海猛地噎住一口氣:「......」
秦鐸也坐在竹椅上,看著劉暄海的臉色紅了白白了綠,很是精彩,不禁輕笑一聲,隨手拿起桌上已經涼了的綠茶,輕呷了一口。
最終劉暄海竟然平靜下來,隨口大笑幾聲將剛剛那令人不快地交鋒糊弄過去,抬腳就向屋內走,「哈哈哈......沒想到文大人竟也學會了說笑。」
哎,沒看到這傢伙拂袖走人,秦鐸也心中有些惋惜。
「三九,給劉大人斟一杯茶。」
三九連忙去將爐上煨著的綠茶倒了一杯,放在桌上。
劉暄海見了這顏色、香氣、樣貌都是下乘的茶水,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鄙薄,不動聲色地掩了一下口鼻。
「劉大人,家中只有些粗茶,不要嫌棄。」秦鐸也將劉暄海的神情和舉動盡收眼底。
劉暄海假笑著,說:「怎麼會呢?文大人清廉,是我們的楷模。」
一邊走近,劉暄海一邊上下打量著秦鐸也,忽然目光落在他領口處沒有完全遮掩住的紅痕上,一半被遮掩在衣領中,一半明晃晃露在外面。
劉暄海瞳孔地震,忘記自己在走路,左腳絆了右腳,一趔趄。
「你、你你......」劉暄海指著秦鐸也的脖頸,手指顫抖,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秦鐸也順著劉暄海手指的方向垂眸一看,想起來自己剛剛將領子高些的外袍脫下來,裡面的交領稍微低些,估計是秦玄枵那廝咬的那口牙印被劉暄海看見了。
劉暄海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是什麼印子。
「不知廉恥!」這位官的瘦長臉又氣紅了。
「是麼?」秦鐸也瀟灑坦然地回視,「謬讚了,不如劉大人的偽君子做派。」
「文晴鶴!」劉暄海從進門開始就被懟得一愣一愣的,這會終於怒了,撕破臉皮,「你還想不想要你的藥錢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