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朕去按照愛卿所說,處理政務。」秦玄枵的聲音帶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秦鐸也聽了,微微睜大眼睛,就要起身,「我與你一起。」
「不必,」秦玄枵將要起身的人按了回去,對秦鐸也說,「你給朕重新睡覺,早日將身體養好。」
秦鐸也愣了片刻,看著眼前的人。
秦玄枵對上他這個眼神,鳳眸略微暗了暗,他淺淺磨了磨牙齒,忽然低下頭。
趁著秦鐸也沒有反應過來,秦玄枵用手撥開他的衣領,然後手摩挲到頸後,攬著人的脖頸,將其微微抬起,輕輕咬在秦鐸也的頸側。
「嘶......」
秦玄枵趁他的拳頭和手肘還沒有伸出來的時候,迅速站起身。
「朕去處理政務了,你好好休息。」
說完,就迅速出了內殿。
臨走之前,去殿門口的博山爐處,將降真香點燃,取個安神鎮定的作用。
秦鐸也仰面躺在床榻上,他緩緩伸手,摸了摸頸側。
狗皇帝這次收了力,被輕咬的那處倒是不痛,此時帶著淡淡的濡濕,好像剛剛,先是溫潤柔軟的觸感,接著是牙尖的輕咬,然後,略帶酥麻的癢意便順著頸側直達腦中。
不痛,但卻有些怪異。
秦鐸也放下手,仰面望著床榻頂上,帷幔繡著忍冬雲紋,在燭火微微的光芒中,泛著繡花的光澤。
罷了,若是能勸說秦玄枵勤勉理政,被咬一口,就被咬一口吧,又不會損失一塊肉。
孩子要是願意這樣發泄一下,也沒關係。
愛咬就咬吧,任他咬去。
秦鐸也望著忍冬雲紋,腦中思緒發散,忽然想起上輩子,他似乎在將北疆的胡人打回草原深處之後,好像說過大魏的將迎來新生。
那似乎是安平五年的冬天了,秦鐸也有些記不清,那日大雪紛飛,卻有忍冬凌冬越雪綻放。
他騎在站馬上,凱旋,指著雪中綻放的忍冬,意氣風發,「忍冬凌冬而不凋,一如大魏歷盡嚴寒,仍生生不息,奔赴光明之春。」
他當時心情好,大勝的鋒芒根本無法掩去,對著忍冬就是大肆誇讚,他現在想想,當初就是一根狗尾草都可以被他夸出花來。
他說忍冬寓意好,有傲骨有氣節,堅韌不拔,可以繡在長野軍甲冑上的布料上,也可以繡在紅纓之上,做北疆的軍魂。
一如此間,長野軍忍受了數年北疆寒霜厲雪,在凜冬中磨練出的鋒銳之師,殺破敵軍,作為大魏最鋒利的矛,帶領大魏衝出寒冬風霜的圍剿,傲然如同忍冬一般,凜然而綻放。
沒想到百年後再睜眼,宮殿裡、皇帝的近衛,處處都是忍冬。
眼前是熟悉的忍冬雲紋,鼻尖籠罩著淡淡的熟悉的降真香,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感覺,秦鐸也漸漸又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