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片刻,秦鐸也緩緩開口:「我自然是忠於陛下的。」
至於陛下是誰,那就難說了。
最終秦鐸也還是選擇了隱瞞,選了個語焉不詳的話術。
他看見鳳眸中的煙霧淡了些,只是片刻,爾後又被更深沉的煙霧籠罩。
秦鐸也心中的愧疚情緒添了幾分。
但,大局為重。
「好吧,朕相信你。」秦玄枵似乎是嘆了口氣,妥協了,將裝著傷藥的小藥碟放在桌上,伸手蘸了點藥,向著秦鐸也靠近幾分,「朕已洗過手了,愛卿過來些,朕給你上藥。」
秦鐸也搖了搖頭,說:「不用,我自己可以。」
秦玄枵沒理會他的拒絕,直接將人拽到身前來,「咬傷在頸後,你又看不見,來,撩著頭髮。」
秦鐸也被他不由分說地將頭髮塞進手裡,微涼且滑滑的觸感碰上後頸,帶來異樣的酥麻感,沿著脊椎蔓延開來,他輕輕向前躲了一下,又被扳著腦袋拽了回去。
「愛卿乖些,別亂動。」
秦鐸也咬牙切齒:「那這究竟是因為誰呢!你能不能控制下你自己,牙癢了去啃些骨頭,別總拿我來磨牙。」
「下次注意。」秦玄枵隨口回道。
秦鐸也翻了個白眼,無語,他不是很相信這個下次注意,估計這小畜生仍是我行我素的樣子,下次,得找工匠給他打一副口枷,套牢了,省得到處咬人。
略帶苦澀的藥味在這一片小小的空間中瀰漫開來,籠罩在鼻尖,竟然也略微給二人帶來幾分安逸的意味。
秦鐸也繃直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,秦玄枵見狀,順勢伸手握著對方的肩,將他輕輕向後拉,直到秦鐸也輕輕靠在他身上,才心滿意足。
上完藥後,秦玄枵給秦鐸也的脖頸上纏上了幾圈紗布。
接著雙手一攤,似是有些期待:「來吧。」
秦鐸也動了動脖子,回頭古怪地看他:「來什麼?」
「朕替你上藥,禮尚往來,你也幫朕上藥,不是很合理嗎?」
秦鐸也:「......」
「我上次是不是說過,沒有下一次。」
說罷,秦鐸也直接起身,就想離開,卻忽然又被攥住手腕,他一低頭,看見秦玄枵仍用那隻受了傷的手,絲毫不顧及傷處,任由鮮血亂流,像是沒有痛感一般,仰頭看他,肆意地笑。
鳳眸中依舊是薄霧。
秦鐸也離開的腳步一頓。
罷了罷了罷了罷了!
都由著這小畜生放肆這麼多次了,多妥協這麼一次,似乎也無所謂。
秦鐸也回過身,認命似的坐在秦玄枵的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