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子潇握着方向盘，瞥了一眼身旁发呆的姑娘，好奇地问：“在想什么呢？”
语气宠溺得跟小时候一样。
顾妍汐回过神，顿了两秒，思索措辞：“在想等下点什么菜。”
“喜欢的都点上，不用客气。”程子潇满眼笑意，转动方向盘，车子绕了个弯，飞快驶入高架。
半小时后，两人终于来到顾妍汐心心念念的火锅店。
这是一家她做同传兼职时无意间发现的小店，老板和厨师都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，所以这家店主打一个食材新鲜、味道正宗，就是位置离学校太远，来回路上能花费两个多小时。
他们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对面而坐，程子潇问服务员拿来菜单，伸手递过去，顾妍汐接过，低头洋洋洒洒地点了一小页。
服务员把小票拿来时，程子潇特意看了眼，不禁抬眸问道：“这些够吗？要不再加几样？”她第一次带他来的那次，她点的可不止这些。
顾妍汐却摇头，说要减肥，不能吃太多。
程子潇也不好勉强，起身去小料台给她拿蘸碟，油碟、干碟都拿了，还有一小碗芝麻酱。
他给自己调的是不辣的，离开前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冷饮。
不一会儿，老板亲自送来红油锅底，等菜间隙，乐呵呵地站一旁跟他俩聊天。
他手腕上系了跟红丝带，顾妍汐环望四周，其他店员手上也都系了一根。
“好久没来了哦。”话是对顾妍汐说的。
“是啊老板，前段时间有点忙。”桃花眼笑盈盈的。
“今天我们店正好六周年，给你们多送一盘毛肚。”老板大方地比了比手势。
“哇，谢谢老板，祝老板生意兴隆。”
这时服务员端来菜品，在桌子上摆得整整齐齐。
胖老板欠了欠身：“那你们慢用，有需要招呼一声。”
“OK，老板你去忙吧。”顾妍汐冲他微笑点头。
等菜上齐，红油锅也煮开了，香辣味瞬间扑鼻。
程子潇帮她下毛肚，落筷前问道：“都下吗？还是先放一半？”
“都下。”她好久没吃，做梦都想这口味道，今天必须吃过瘾。
程子潇笑着照做，其他久煮的丸子也放了一些。
网上说涮毛肚的最佳时间是15秒，但顾妍汐喜欢再涮5秒，这样涮出来的毛肚更脆嫩。
程子潇盯着手机里的计时器，20秒一到，立马拿网勺兜起毛肚，悉数放进顾妍汐面前的大盘子，嘴上还不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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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醒：“小心烫。”
顾妍汐边点头边把芝麻酱淋在毛肚上，用筷子拌匀，吹了几口冷气便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，红锅的香辣混合芝麻香味瞬间窜遍舌尖。
“好吃。”她伸出手指连连称赞。
程子潇看她大快朵颐的样子，示意老板再加5盘。
顾妍汐余光瞥见他盘子里空空的，分了一半毛肚给他，“你也尝尝呀，特别好吃。”
“好。”程子潇笑着执起筷子尝了一口，味道确实不错，就是后劲有点大。
他不太能吃辣，但不想扫她的兴，默默拿起一旁的冰镇饮料喝了几口，转头看向对面埋头吃毛肚的女孩。
穿着无袖印花连衣裙，扎着丸子头，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却格外出众。
程子潇沉思了几秒，开口喊她。
顾妍汐抬眸，“怎么啦？”拿纸巾擦了擦嘴角。
程子潇放下筷子，认真地说：“有个问题，想请教你。”
“问吧，知无不言。”顾妍汐笑着回，将眼前的青笋和贡菜下到锅里。
程子潇：“你说男朋友的标准是各方面都比你优秀，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？”
男人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脸上，眼底是藏不住的期待。
倏然间，呼吸连同空气仿佛凝滞了。
顾妍汐的左手悄悄放到桌下，猛掐自己的大腿，故作镇定地眨了眨眼：“当然是认真的。”。
程子潇有些不甘心，明知答案但还是想试一试：“妍汐，我……”
话被她轻声打断：“我们吃火锅吧。”顾妍汐低下头，捏筷子的手指已经隐隐泛白。
她拿起筷子佯装去捞锅里的贡菜，手腕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，她便不再去夹，将筷子搁盘子上。
程子潇朝她手腕一瞥，眼底的眸光瞬间暗淡下来。
他明白，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，如果她于他无意，他没有任何办法。
她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里，最果断，也是最决绝的一个。
他太了解她，如果他执意去捅破那层窗户纸，他俩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。
程子潇深吸一口气，强撑笑脸：“光顾着说话了，菜都熟了。”起身将锅里的蔬菜捞给她，还耐心叮嘱她慢点吃别烫到。
顾妍汐端起盘子接过他递来的蔬菜，低头默默拿筷子夹起，鼻尖忽然没来由地发酸。面前的男人温暖善良，一如多年以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