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珩锦睡醒只觉得黑蒙蒙的一片,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完全落下。宴上饮了太多酒,现在只觉得喉咙冒烟,哑着嗓子唤人进来服侍,小福子这才静悄悄进来把灯点了,给他倒水。
感受到清凉茶水流过喉间,谢珩锦这才舒缓地突出口气。小福子犹豫着试探问他:“殿下,您可还记得今日宴席后发生了的事?”
“有话直说。”
“楚公子落水了,如今正昏迷不醒。”小福子言简意赅道。
谢珩锦一怔:“好端端一个大活人,怎么会落水?”
小福子面露难色,目光带着些许幽怨抬看他:“殿下,是您把他扔下去的啊,不止是楚公子,还有季、孟两位公子,以及奴才。”
谢珩锦蚌住了,这才回忆起自己干的事。季庭玉醉酒容易聒噪,孟衿会神经兮兮的干蠢事,他会做什么倒是不详,有时候到头就睡便过了,有时候比他们更闹腾,有时候就像这次一样,先把惹他烦躁的罪魁祸首胖揍一顿,然后逮谁揍谁,六亲不认。
或许还是认的,若真是他的双亲站在面前,吓也得吓醒。至于其余人……
小福子将他的事迹娓娓道来:
“您力气可真大,一口气提溜四个人也毫不吃力。那群奴才反应过来赶紧捞人,孟公子与季小公子饮了酒,下人怕出事先打捞了两位公子,等楚公子救上来已经呛了不少水,现在还未醒过来。不过殿下放心,已经请太医看过了,楚公子性命无恙,修养几日……”
没等他话说完谢珩锦“咻”地站起身,随意扯了件衣服往身上披,大步往殿外走去。
“殿下您慢些,别摔着了!”小福子追在后面跟上去。
来到楚奕淮的住处,谢珩锦发现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今日宴席上的那件,说明他就这么穿着湿漉漉的衣物直到风干都没人替他换下来,顿时火冒三丈。
“这里服侍的人呢?都死了吗?主子落水也不知道更换衣物,到底是怎么伺候的!”
“殿下,这里没有当值的人,您并未允许拨人伺候楚公子。”小福子小声提醒。
更何况楚奕淮在宫里并不受待见,有人把他救上来还送回东宫,都是怕担了人命上面追责下来难逃责罚。唯一会考虑到他的小福子也被谢珩锦扔进了水池里自顾不暇。
谢珩锦给了他一眼刀:“那现在呢?还不叫人进来,是要孤亲自伺候他吗?”
“是奴才疏忽,殿下恕罪。”小福子赶紧出去摇人。
拉了两个宫娥进来,谢珩锦看到立马呵斥:“不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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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授受不亲?换太监进来!”
“是是是!”小福子又出去换人。
两个小太监要替楚奕淮宽衣解带,谢珩锦心里又不得劲,但又说不上来,于是阴沉着脸警告:“你们的爪子都仔细着点,别碰到不该碰的地方。”
两太监连连应声,小心翼翼地替楚奕淮解衣带,生怕不小心碰到哪片裸露的皮肤惹得谢珩锦不痛快。
纵是如此,在解到中衣时还是被谢珩锦叫停。
“都起开,孤亲自来。”
几人很识趣的退出房间,临走时小福子不忘把门带了。
谢珩锦走到床榻前,屈尊降贵伸出两支手指,扯开楚奕淮衣服上的系带,丝毫没有耐心甚至有些粗鲁的帮他把上衣褪下来。
太子殿下出生到现在头一回伺候人更换衣物,真是便宜这楚奕淮了。等他醒了得磕几个头谢恩才行,谢珩锦想。
楚奕淮双眼紧闭,双唇毫无血色,却又难掩姿色。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庞每一分一毫都如同精雕细琢的璞玉,虽然一脸病色,却美得让人窒息,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。
本是柔和的长相,那双眼睛睁开时却是冰冷的,让他看上去添了几分凌厉。
原本时刻保持警惕的他如今因意识昏迷变得脆弱又无助,看上去不堪一击,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将他掐死都轻而易举。
刚才有两个人解他的衣物都没有反应,这警戒心也太差了。万一有歹人要对他做什么岂不是任人欺凌?
谢珩锦越想越烦躁,尤其是看到楚奕淮结实有力的腹肌时,那股郁闷的心情达到顶峰。
平日里穿衣看起来这么瘦弱,脱了衣服居然这般健硕。明明是以文才出名,若不是肤色过于白皙,倒真像一个武夫。
不过跟他比还稍微差点,要是被自己养的男宠比下去谢珩锦是万万不能接受的。
虽然现在还不是,但迟早会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