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怕你乔迁新居不习惯,睡不好,特地命人把芍药催开了,给爱妃赔罪。爱妃可喜欢?”
“陛下费心,臣妾喜不自胜,陛下尝尝这新酿的洛桑酒。”
秦昭华倾身酌酒时,衣领滑开半寸。男人宽厚有力的手立刻贴上来。他戴翡翠扳指的手正沿着秦昭华的腰间游走。
"爱妃的腰肢,倒比江南新贡的云锦还要软上三分。"他低笑时喉结滚动。
他忽而掐住她腰侧软肉,"爱妃倒是比去年丰腴些。”男人把玉尊里的酒液一饮而尽,腰上的手搂得更紧了。
“朕不仅要赏你,还要赏你的弟弟。你说,让你弟弟做什么官。”
夜风卷着初春的寒气扑进殿内,鎏金炉腾起的青烟忽然扭曲变形。
“皇上,家弟愚笨,怎可堪当大任!”秦昭华马上跪下了,“况且……况且以女人的恩宠而耀升家眷,臣妾担心……皇上的清议有损。”
她感到腹中传来阵痛,应是胎儿感到自己被挤压。但她不敢动,也不敢抬头看面前坐着的男人的表情。
皇帝并没有叫秦昭华起来,缓缓到:
“爱妃说朕的清议会受损,那爱妃倒觉得朕是昏君了,是吗?”
冷汗从秦昭华鬓角留下,“臣妾……臣妾不敢。”
坐上的男人继续用他那没有起伏的音调说道:“你父亲如今是户部尚书,为朕费心费力,你们父女也算是为朕尽了君臣的本分,那就升你弟弟为御史右侍,与你也是有个照应。好了,爱妃平身吧。”
“谢皇上隆恩。”
秦昭华扶着桌角缓缓起身,她感觉腹部又被牵拉了一下。
“那芍药花爱妃可喜欢?朕看你今日簪着这花,与你及是相配。”皇帝又开始说起这件事。
“芍药红艳,臣妾喜欢。”
“朕今日下朝去御花园里走了一圈,却没看见爱妃的身影。”
“臣妾今日早上去的,与皇上不巧了。”
“没有朕陪在身边,有没有人为难你?朕知道爱妃不喜与人争斗,朕怕爱妃在外面受了气,要怪朕。”
秦昭华顿了一下,“臣妾今天……早晨风凉,就赶紧回去了,没有碰见什么人。”
秦昭华执起青玉筷箸,将煨得酥烂的乳鸽腿夹进描金瓷碟,“皇上,这道煨乳鸽极好,皇上尝尝。”
男人的笑声冲到大殿幽幽上空,“朕就喜欢爱妃这样,宜室宜家,甚好,甚好。”
娘说以后弟弟要当官,为国效力,要娶妻,这是他的本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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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昭华问她:“阿娘,那我以后要做什么?”娘说:“昭儿,你以后要嫁人,生儿育女,服侍好夫君。恪守女子的本分,你可记住了?”
寝宫内烛火缈缈,秦昭华又想起了今天在御花园见到的那个人。她问在一旁梳发的侍女,问她,你知道三皇子吗?
侍女手中一滞,乌木梳齿间缠绕的几缕青丝落在妆奁匣里,“三殿下也是个可怜人……”
原来,皇帝不太喜欢这个三皇子,是已故的赵氏所出。
一年元夜宴,皇帝酒酣,让只是个七品采女的赵氏在宴前献舞。
谁知红绡帐暖时的一时兴起,竟在九个月后迎来一声孱弱婴啼。产房里弥漫的血腥气三日不散,而皇帝只是命人将啼哭不止的婴孩抱给乳母,连带着那方染血的合欢锦被一同送出殿外。
赵氏去时,三皇子尚在襁褓中啼哭,皇上连道追封的旨意都不曾下。
秦昭华感叹这三皇子也是生不逢时,谁叫如今最得皇帝心意的大皇子是盛宠优容的郎贵妃所出,而她的父亲朗太尉又是两朝元老,德高望重。都说是天子膝下的孩子,可这母家的恩宠与荣耀,却也要牵连到自己孩子的身上。
秦昭华脑海里浮现了今日初见少年那眼眸里的忧郁,母亲出身不高,皇帝也没有宠爱,他在这宫中的日子,大概也是不好过的。
秦昭华下意识抚上微隆的小腹,丝缎寝衣下缠着三指宽的软绸,太医说这样能护住胎气。
只当他今日所做之事是无心之举,没了母亲管教,又不得父皇青眼,行事莽撞一些也是自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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