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出去後你可不許再對我擺臭臉了!」
聞朝睜眼,「我何時對你擺臭臉了?」
「我說有就有!」徐初檀大發慈悲地取來自己常用的花露蘸著水搓出沫來,再仔仔細細地抹在聞朝的身上。
這味道聞朝很熟悉——每日與徐初檀交頸而眠的時候,飄入他鼻腔乃至於夢鄉的味道。
有時他上值前總會覺得自己身上沾染味道太香了讓人聞去了不好,但有時他又會因為這香味而覺得心安舒適。
「其實我也不是嫌棄你臭,就是你男子氣概太重了!」
聞朝瞥她一眼,「有區別嗎?」
見糊弄不過,徐初檀嘖了聲,乾脆耍賴,「我說沒區別就沒區別!現在郎君在我眼裡就是全天底下最香、最英俊的男人!」
徐初檀的聲音甜膩得像黏糊的麥芽糖,一圈又一圈地將聞朝的心纏上、糊上。
「肉麻。」聞朝用力壓下嘴角,淡淡道。
同床共枕這麼久,徐初檀自然看得出聞朝的口嫌體正直。
「你不生氣了就好!」徐初檀眉開眼笑,「你快將身上的沫沖一衝!不然飯菜該涼了!」
說罷,徐初檀將手伸進一旁裝著乾淨水的水桶里搓了搓,手乾淨後,徐初檀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浴房。
還坐在桶里的聞朝無奈低笑。
這人啊……
……
聞朝將自己仔細地里里外外搓了幾遍,確認自己身上沒有汗味了才出去。
他在浴房裡呆了許久,出來時外頭已經完全黑了,丫頭們都將廊下的燈籠都點上了。
桌上除了六七道家常菜,還有三四屜還熱乎著的糕點,一瞧便知道又是徐皇后給她帶的。
「今日與舅母談得如何?」聞朝這才關心起正事。
「正巧宮裡有幾個到了歲數要出宮的,所以姑母便承諾將那幾人勸到我這兒來!」
聞朝頷首,「甚好,宮裡的工匠裁縫繡娘向來都是年歲越高手藝越好。」
「人年前應當能夠過來,先前我去找裁縫做的那兩身過年穿的衣裳便拿去由他們改!待年後聚會,咱們倆將新衣裳穿出去將新生意廣而告之!」
徐初檀信心滿滿的模樣很是感染人。
聞朝隨之心情大好。
「好,先祝你馬到成功了!」
桌上沒有酒,只有熱湯。
聞朝便以湯代酒,敬了徐初檀一下,徐初檀連連稱好,捧起湯碗就是一口悶。
還好湯碗裡的湯不算燙,徐初檀也不至於被燒傷了喉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