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時,又讓人覺得那樣漫長,漫長到以為這輩子已經望到頭,只剩下度日如年的走過場。
「想我嗎?」
對望片刻,紀復白薄唇微啟,竟是這句,讓蔣一茉出乎意料,心池像被砸進一塊大石,水花飛濺。
怎麼會不想。
他似乎沒想聽答案,又或許已經聽見她心裡的答案,拇指撫過她眉梢那一點已經結痂幾乎肉眼都看不見的小傷,輕聲道:「幫我把眼鏡摘了。」
蔣一茉手心一緊,攥成拳頭,她緊貼門板,無路可退。
「摘、摘眼鏡幹什麼?」她明知故問。
紀復白翹起唇角略微一笑,乾脆自己將眼鏡摘下,一隻鏡腿勾進她衣領,把眼鏡掛在她胸前。
接著,那隻右手掐住了她纖細脖頸,微微用力,拉近自己。
「你說呢?」
話音落,他低頭吻住她唇,一開始還在克制,溫柔吮著唇瓣,直到再也壓制不住六年不見的那股思念,他舌尖撬開貝齒,長驅直入,強勢侵犯,又用力吮吸,輾轉廝磨。
她前半程在會場吃了好多蛋糕填肚子,把自己吃成了甜甜的奶油蛋糕味兒,紀復白本就喜吃甜食,吮著她小舌尖更加欲罷不能。
他又故意用點力讓她痛,恨不得真吃掉她,讓她化作自己血肉,與她此生永不再分離。
蔣一茉唇上很快又腫又麻,兩手握住他有力手腕,略微掙扎,軟嗓道:「別……」
「別說話了,壞姐姐,讓我先好好親會兒。」紀復白語氣已有些不能控制,嗓音暗啞。
蔣一茉因那稱呼心裡一顫,而對方太過投入,似乎未察覺自己叫了她什麼。
他的手挪至側頸,虎口對準耳垂,拇指大肆揉捏耳垂上的小珍珠耳釘,她戴著耳釘的小耳垂,是他的性癖之一。
手再往下,碰到披肩,一把扯開,摸上她大片裸露在外的嫩滑後背,手掌順著背脊忘情流連,又沿著蝴蝶骨遊走。
他離開她軟糯唇瓣,拇指撫了撫被他咬破的地方,又再輕啄一下,抱緊她,絲絲密密的啄吻不停落下,從唇頰到白皙肩頸。
「蔣老師,你是豆腐做的麼,感覺稍微用勁兒,就能捏碎了你。」他邊吻,邊啞聲道。
蔣一茉感到靈魂在飄遠,又伸手抓回來,明明只是被動接受,什麼都沒做,她卻忍不住地輕喘:「我是豆腐,你是什麼?」
她說完,感覺對方埋首在她身上越發放肆的動作頓住兩秒,接著發出一聲好聽的輕笑,「臭流氓啊,蔣老師六年前親自封給我的稱號,忘了?」
蔣一茉:「……」
他吻著她的小珍珠耳釘,按住大腿處裙子往上推:「和流氓同處一室,蔣老師怕不怕被我按著操?」
蔣一茉氣不過,擰了他一下,「你好好說話。」
紀復白手上沒停下過,往她裙子裡鑽:「會好好說話就不是流氓了。」
蔣一茉扭著細軟腰肢躲,「領帶都還你了,你還要怎麼樣?」
「我要怎麼樣?「他總算停下動作,看著她道,「我還想問蔣老師呢,連領帶都不會打,這幾年怎麼給人當老婆的?」
蔣一茉:「……誰說當人老婆就得會打領帶。」
「當我老婆就得會。」紀復白抓起她兩手,「我現在教你,只教一遍,認真學。」
他手把手教她打了一遍,又借她手解開,「自己來一遍。」
蔣一茉看向一旁,不作聲也不動手。
她小臉上氣呼呼的,紀復白要笑不笑道:「這兒沒有觀眾,不要像在會場那樣磨蹭,還甩我一巴掌,讓別人以為我們私交多深一樣。」
蔣一茉倏地看向他,沒好氣道:「我哪有?」
「有沒有,蔣老師心裡清楚。」
他的手又往不該去的地方摸去,臉上卻冷淡:「給你兩個選擇,要麼幫我打好領帶,要麼替我脫掉襯衣,不要又問脫襯衣幹什麼……」
「干你。」
蔣一茉:「……」
這兩個字,輕盈落下,男人手上卻在那一瞬加重力道,使她忍不住吞咽。
這麼一來,打領帶變成了很輕易就被選擇的事情。
照著他剛剛教的流程,她一步一步給他系好領帶。
過程中,她輕聲道:「你今天,不該這麼過分,你在網上風評已經不好,今晚的事再傳出去,人家會怎麼說你?」
因這點關心,紀復白看向她的目光變得柔軟:「跟蔣老師又有什麼關係,這麼關心我幹什麼,還是說,我們之間,已經走到了故事中你終於愛上我,我卻已經不愛你的階段?」
蔣一茉手上一頓,抬眼:「你不愛我了?」
紀復白:「……」
紀復白跳開視線,唇微張,又閉上,反覆幾次,沒有給出答案,臉上只是一個勁兒越來越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