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簡又道:「可是為什麼,你寧願這麼大費周章地幫我們,也不願意幫最簡單的一個忙,明明只要跟那白總說一句話的事。」
說完,兩頭沉默了會兒,程簡說自己先睡了,掛斷電話。
蔣一茉收起手機,刻意不去看身旁的男人,把頭轉向窗外。
她怕一看他,那句話就脫口而出了。
她知道,只要她提,紀復白一定會答應,所以她不能提。
紀復白的清白難道就不是清白,他的委屈難道就不是委屈?
她不可以憑藉他對自己的喜歡,去要求他原諒和忍讓。
不時,一隻手伸來,摸了摸她頭,又摟住她肩,往回輕輕一帶,把她收攏在懷裡。
「你嚇死我了,知道嗎?」
「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打給我?」
「我提前回西澹,本來想給你驚喜,你倒給我驚嚇。」
他說著,她聽著,他捏起她下巴,準備吻一吻她的唇,給彼此一些安慰,卻被躲開。
蔣一茉依舊低下頭,只是靠在他肩,不發一語。
紀復白微微嘆口氣,只好把吻印在她額頭,眉心,遲遲沒有離開。
窗外的霓虹,像五彩繩,在兩人身上纏繞,把他們緊緊束縛在一起,卻沒有打上任何一個結,輕輕一動,繩子便就散開。
-
回到家,蔣一茉準備去洗澡,紀復白跟著要進去,卻在浴間門口被攔下。
「我想自己洗。」她說。
紀復白看她一會兒,點頭,轉身出去。
蔣一茉站在花灑下,全身像是灌了鉛一樣重,事情一件件在她腦海里閃過。
梁亦寬的傷、梁亦寬被表弟罵他是不配姓梁的野種、梁亦寬後來出現時臉上的巴掌印、程簡的哭泣、紀復白即將對程簡家提起的起訴、紀復白和她是不是真的能走到一起、紀烽袁玥言語間對她遠離紀復白的勸告……
她突然感覺好累,像披著棉被,棉被被水打濕,又更沉重,把她壓得快要站立不住。
而幾乎要把她壓垮的是後知後覺的害怕,如果程簡今晚真的出什麼事,她會成為永遠不被原諒的罪人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花灑突然被人關上,她被捧起臉,對方用拇指拂去她眼眶上的水,她才能微微睜眼。
她聽他說:「洗了一個小時了,可以了。」
她看了看他,突然間覺得,和紀復白把關係都切斷,會不會就是所有事情的解。
她不用再糾結要不要找他幫忙,和梁亦寬接觸不需要在意他會不會吃醋,紀烽袁玥他們也都從此鬆一口氣,一切都會變好,只除了她和紀復白……
她拿過浴巾,自己裹上,轉身出去。
紀復白卻拉住她手臂,把人打橫抱起,抱進她臥室,放到床上。
「我去拿吹風機過來,頭髮吹乾你就休息。」他摸摸她臉,轉身出去。
等他走出去,蔣一茉便下了床,關上門,反鎖。
紀復白聽到動靜,返回來,一邊敲門,一邊擰門把手。
「蔣一茉,開門。」
「你心裡在想什麼,你告訴我,好不好?」
「我們好好聊聊,我知道你心裡憋著事兒,你開門,不管什麼事,我們都可以一起解決。」
蔣一茉在門裡沉默,抵著門蹲在地上哭。
「蔣一茉!」他在外面重重地拍了一掌,氣到不行。
過會兒,他的聲音又再軟下來,無奈道:「我把吹風機給你,你自己把頭髮吹乾再睡,行不行?」
「茉茉,」他又繼續敲門,「你把吹風機拿進去,我不進來,真的,你想怎樣就怎樣,我都依你,我只想你把頭髮吹乾了睡。」
蔣一茉抹了把臉,發梢滴了一地的水,濕噠噠地纏在她背上,脖子上。
她站起來,解鎖,拉開一點縫隙,卻沒想外面那人一個大力推開門,差點把她都撞倒。
她連退兩步,還沒看清,高大身影已經闖進來,一手將她攔腰扛起,丟在床上,欺身壓牢,用吻堵住她唇,讓她沒再有機會說出完整話來,只剩哼哼唧唧地求他慢一點。
他對她情緒總是如此敏銳,一邊蠻橫頂撞,每一下都擊中最深處,一邊在她耳邊發狠地罵:「你心裡又再憋什麼壞?是不是又想離開我,是不是又想拋棄我了,是不是,嗯?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?」
「我到底做錯什麼,我上輩子欠你的嗎,你總要這麼對我?」他眼尾恨得紅了。
「六年前騙我說出國,騙我跟別人結婚,結果自己躲到西澹,你騙了我六年,你躲了我六年,你還我這六年,蔣一茉!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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