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復白站起來,又緊緊抱住她,「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,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,別和我分開,好不好?這件事是我的錯,我也知道錯了,讓我留下來,好好給你道歉賠罪,行不行,別趕我走,別叫我滾……」
蔣一茉的眼淚濡濕了他的白襯衣,她狠下心道:「你不走,那我走。」
紀復白倏然看著她,眼角的淚在燈下閃動不停,「你又想跑去哪裡?去一個沒有我的地方,再躲我六年,是嗎?」
他眼尾那顆淚,慢慢地湧出,落下,掛在臉頰,使一向驕傲的男人破碎不堪。
蔣一茉眼睜睜看著,一邊心疼,一邊又怒不可遏,答道:「這回再走,不止是六年。」
紀復白猛地又抱住她,沒了辦法,妥協道:「我可以離開,但你不許走,行不行?別叫我再找不到你,我知道,你沒有我也可以過得很好,但是我不可以,別這麼殘忍對我,好不好?」
他終究被她推出家門。
門一關,她靠在門裡,他倚在門外。
她站著,他無力地滑坐到地上。
他們之間,背與背只隔一扇門的距離。
蔣一茉捂著抽痛的胸口,靜靜流淚。
紀復白曲著一隻腿,手搭在膝頭,食指勾著眼鏡,頭往後倒在門上,眼圈濕紅,失神落淚。
第96章
蔣一茉睡前,拿出文娟的遺照,坐在床上跟媽媽講話。
講她的愛,講她的恨,講她的糾結,講她終於還是選擇退回安全地帶。
講到最後只剩沉默,她緊緊抱著「媽媽」,淚一滴一滴落在文娟臉上,好似媽媽在和她一起哭。
第二天一早,蔣一茉穿戴好出門上班。
剛跨出門檻,門邊坐著的男人立刻抬頭看她。
五月份的天氣,走廊里雖比外面陰涼,也還是熱騰騰的,他便脫了西服外套,乾脆墊在屁股底下,領帶只是搭在脖子上,襯衣領口大敞大開,不止額頭,胸肌上也覆著一層薄汗,就這樣在門口坐了一宿。
「怎麼這麼早去上班?」他問道,跟著站了起來。
他滿眼的紅血絲,一晚過後下巴上鬍渣微微冒頭,蔣一茉蹙起一點眉心:「你怎麼在這兒坐著?」
聞言,紀復白眼裡倏地升起一點點光來,往前跨了半步,小心翼翼問:「心疼我?」
蔣一茉撇開眼,一副懶得搭理的意思。
他便又乖乖回答道:「沒有地方可以去。」
「得了吧,你在會所那邊的別墅呢,兩米大床還不夠你睡?」蔣一茉道。
他伸手拉住一點她身上T恤的衣角,答說:「想離你更近一些。」
蔣一茉:「還不夠近嗎,都在地球上。」
紀復白:「……」
蔣一茉把車鑰匙扔給他,「你的車,還你,還有你的那些衣服,你送的現金和銀行卡,回頭全都搬走。」
車鑰匙丟過去,紀復白沒接,掉在地上,蔣一茉看一眼,轉身去電梯間等電梯。
紀復白看著她背影道:「我不會把那些東西搬走,這裡就是我家,我只是……暫時在門口住一陣子。」
說到最後,自己都沒什麼底氣。
蔣一茉停下腳步,等了等,回頭道:「那我就都給你扔了或燒了。」
紀復白不以為意,撿起車鑰匙和自己的西服外套,跟著走過去,說:「那我就找你賠。」
蔣一茉:「……」
紀復白跟著蔣一茉進電梯,站在她斜後方,靠著廂體,望著她。
蔣一茉今天背的是一個白色單肩包,包口只有一顆暗扣,於是他悄無聲息地把車鑰匙通過邊上的縫隙又丟回她包里,沒有驚動她。
「我說過干滿一個月車歸你,你如果不要那輛車,我就成說話不算話的人了。」他邊說邊重新打好了領帶。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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