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起來,不死心還想下床去找,看她是不是在客廳或者在洗手間,卻在這時瞥見床頭一張便簽——
【我走了,拜】
「……」
這個蔣一茉!把他當什麼了?爽完拍拍屁股就走?怎麼不再壓點錢?白嫖?
紀復白倒回床上,被女人親得滿是紅痕的胸肌急促起伏著。
昨晚那麼想要他,那麼寶貝他,在他身上又親又摸,一會兒誇他胸肌大,一會兒誇他腹肌硬,一會兒又喊老公好棒,寶寶好大,都特麼借著酒勁兒純純發洩慾望是吧?用完就把他扔這兒?
氣死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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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一茉從北京回到西澹好幾天之後,再回想那天留下便簽離開的舉動,還是覺得有點不地道。
也難怪,紀復白之後一直沒有動靜。
聽林添說他也出完差回西澹了,她以為他會第一時間回家來找她,結果只有每天那捧花還在按時送,人卻沒有半點影子。
隨花附贈的卡片,不再是說了一個月的那句【對不起】,而是換成了——
【你完了,蔣一茉。——紀復白】
一開始看到這句話,蔣一茉提心弔膽一整天,心想自己會怎麼「完」。
誰知,第二天隨花附贈的卡片上完全沒了前一天的囂張,他的委屈躍然紙上——
【是我完了,被你玩兒完了,乖寶下次什麼時候再玩兒我?——紀復白】
她拿著卡片哭笑不得。
第三天,卡片內容是一句:【別被昨天的話迷惑,我還是很生氣。——紀復白】
蔣一茉心道在這兒反覆橫跳什麼呢?
第四天:【呵呵,心真狠啊,你這個女人。——紀復白】
蔣一茉:……
蔣一茉像在追連載似的,開始期待每一天卡片的內容。
第五天:【哼!——紀復白】
第六天:【會所的床真他丫的寬敞,我喜歡。——紀復白】
蔣一茉拿到這天的卡片,笑倒在沙發里,心說寬敞你就繼續睡!
第七天:【會所的女人真他丫的漂亮,我喜歡。——紀復白】
蔣一茉收到第七天的卡片時,「嗤」地一聲冷笑。
也是這天,焦冷約蔣一茉出去逛街,她正準備出門,於是把這張卡片隨手和之前那一疊都放在一起。
想想,她又覺得這張不配和那些放在一起,便單獨拿了出來,心道喜歡是吧,喜歡你就天天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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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一茉在一家咖啡館見到焦冷。
直到她走過去,女孩兒還低頭盯著面前咖啡走神,完全沒注意到她。
她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,「嘿!」
焦冷好似被嚇了一跳,咖啡都差點打翻。
蔣一茉趕緊拿紙擦了擦潑出來的咖啡液,笑道:「怎麼了這是,總不能是因為考砸了吧?」
焦冷沒有像往常那樣跟她嬉皮笑臉,接過紙跟著擦桌子,擦著擦著又不知道想什麼去了。
「小冷,你怎麼了?」蔣一茉按住她手問道,感覺對面女孩兒今天非常不對勁。
「我……」焦冷欲言又止,另只手摸兩下頭髮,又抓兩下手臂。
半晌,沒有下文,蔣一茉依舊安靜等待她想說的那一刻。
她摸到她手,發現她手冰涼的,咖啡館空調雖然開得很足,但他們坐的位置並不是出風口,所以應該不至於這麼冷。
她輕聲道:「沒事,想說就說,不想說我就陪你逛街,你之前不是說畢了業要染一頭粉毛,今天去嗎,我陪你。」
焦冷緩慢地搖了搖頭,像是自言自語般說了句:「應該不能染頭吧……」
聽她說不能染頭,蔣一茉猜測道:「打算去哪裡打暑假工嗎,對頭髮有要求?」
焦冷搖搖頭,忽的反手抓住她的手。
蔣一茉感覺到她手心裡都是冷汗,看女孩兒又再一次欲言又止,嘴皮發乾,眼裡閃閃躲躲,好像有很多想法在她腦子裡亂竄,讓她有些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辦。
兩人就這樣抓著手,安靜地待了會兒,焦冷的呼吸忽然變重了一瞬,然後她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,從包里拿出一張單子,塞到她握著的蔣一茉的手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