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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——啊——!」

話音未落,門口傳來尖叫聲,晨起開門的竇大娘連滾帶爬摔了個屁股墩,手腳並用往回爬:「外面、外外、」

她口齒不清,很快前去扶她的蘭塔也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被釘在了原地上。

戚雪心裡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妙的直覺,強壓著恐懼趕上去看了眼,門口躺了只死雞仔,是那種半大不小還沒長成的小公雞,被咬得血糊糊的,毛髮黏在半乾的紅黑里,散發著難聞的氣味。

趕上來的譚叔面若死灰,瞪大的眼珠慢慢挪動到戚雪身上。

戚雪被這一眼盯得毛骨悚然,其實他們這種小鎮子,死些雞鴨鵝再正常不過,她不明白為什麼譚叔會怕成這個樣子,朝周圍追問了一圈:「到底是怎麼了,能不能來個人說清楚?」

最先出聲的反倒是蘭塔,膽怯道:「少東家,這個是、是、狐狸下聘、」

「住口!」譚叔一口呵斥住他,抄著掃帚往外狠狠扒拉幾下,「還做不做生意了,還不趕緊把門口收拾收拾!」

即便沒有聽全,戚雪也已經約莫猜到個大概了,還來不及細問,忽地瞧見門軸邊上趴了張臉,瞪圓了眼滿臉好奇盯著她,是那已經瘋了的崔家婆子。

她咬著手指,神情看起來有些像個小孩,戚雪下意識就想趕她走,結果她自己反倒先咯咯笑起來,拍著巴掌,彎腰沖戚雪做了幾個恭喜的手勢,很快就跑走了。

戚雪僵在那,聯想到剛才蘭塔說的什麼狐狸下聘,臉色很難好看。

譚叔很快就將圍聚起來的夥計們打發開了,但戚雪能感覺到大傢伙看她的眼神都變了,原本該是這個家的主人,現在她竟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個被排斥的異類的感覺。

譚叔將戚雪拉到了安靜的後院,他還沒開口,她就先一步問道: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,譚叔,我一定要直到全部的真相才能有對策,別支支吾吾的,有什麼話照直說,我擔得起。」

譚叔原本也就是想將事情說清楚的,這會倒是沒再打啞謎了,直言道:「少東家有所不知,前兩日也有幾戶家門口被扔了這種死雞,起先還沒人當回事,但當天下午,那些人家屋裡有姑娘的,就都開始瘋瘋癲癲抱著各種物件在懷裡當孩子哄,中邪了似的,拉都拉不住,誰跟她搶都要鬧。」

戚雪直覺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,神情凝重靜待著下文。

「到了晚上……」果然譚叔說著臉色都變了,又再回到了那種恐懼的狀態里,「她們都、都穿著紅衣裳,上吊投井了。」

「紅衣裳?」戚雪已經顧不上害怕了,「大紅喜服?」

「差不多的意思吧,」譚叔點頭,「深紅的淺紅的,總歸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喜慶的樣子,所以才傳開說,是狐狸在下聘,要娶新娘。」

戚雪沉默了。

譚叔臉上愁雲慘澹,接著道:「但前兩日那些人家,多少都是跟明府有關係的,沒成想,沒成想、」他恨恨一拍大腿,「這麼快就落到我們家頭上了啊……」

戚雪有些站不住,眼前一陣眩暈,手腕上被繃帶擋起來的那個印記此刻有了格外強烈的存在感,她甚至覺得它在發燙,在提醒她,『他』今晚就要將她帶走。

就在這時,前院傳來吵鬧聲,戚雪心神不定,往外走了幾步看了眼,竟是竇大娘已經迅速收拾好了包袱,拉著她的小兒子,一副要離家出走的陣仗。

「這如何還待的下去!你們一個個的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,說得輕巧……」竇大娘快急哭了,眼睛提溜亂轉,一晃眼瞧見了站在角落裡的戚雪,又掂了掂包袱故意道:「這屋裡,這屋裡就我和少東家兩個女眷,要死也就死我們兩個,我只是帶著兒子出來做活討個生活,即便是再多年的情誼,大難臨頭也只能就此別過了。」

周圍的夥計又再相勸,那小兒子一聽到死字就哇哇哭了起來,一時間院子裡鬧哄哄的,引得對門稚童悄悄打開窗戶看熱鬧,又很快被爹娘摁著腦袋敲了回去,生怕跟這家沾上什麼關係。

顯然,不過就這麼須臾片刻,戚家被狐狸下了聘的事情就已經在鄰里傳開了。

「好了,讓她走。」吵吵嚷嚷鬧得戚雪頭疼,她一說話,夥計們就不做聲了,紛紛回頭看著她。

戚雪走上前去,拍著竇大娘的肩膀道:「先出去避避風頭,等這事過了,若還願再回聞香鎮,我戚氏酒莊的門也還是為你開著。」

竇大娘原本也是真的鐵心要走,聽到這話也舒坦些,「少東家的,不是我膽小,要我說,你也收拾收拾出去避一避吧,總好過在家等——*」

後面的話不中聽,竇大娘抿了抿嘴,拉著兒子抓緊走了。

狐狸下聘的人家都是女眷出事,其他夥計自是沒有竇大娘這般大的反應,很輕易就被戚雪遣散各自幹活去了。

見戚雪這般鎮定,蘭塔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些,許是覺得能在這種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穩坐泰山不亂,心中多了幾分欽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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