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巳這身膽氣著實大,絲毫沒受影響,淡定嘗試著,「沒上門閂,但打不開。」
戚雪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,很是自覺的沖門叫道:「我要進去。」
阿巳愣了一會,隨即笑出了聲。
光聽聲音戚雪都能想像出他此刻忍俊不禁拿手指捂著嘴的樣子,動了動唇角,悻悻道:「這回不是這樣了?」
「你可真會舉一反三,孺子可教。」阿巳笑完後覺得不上道,又收斂聲音寬慰道:「不過這門不是叫開的。來,你過來。」
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溫和可親,很輕易就能獲得信任感。
戚雪被他握住了一隻手腕,慢慢帶到門前,借著一點隱約的偏光,映在他的眼球上,她抬頭看著他,莫名覺得這男人半笑著的側顏透著一股淡淡的邪性。
阿巳的手掌大而溫暖,覆蓋住她的,將她的手心按在了門框上。
隔著一條綢布,戚雪的掌心貼在一片冰涼之上,手背則是被男性的體溫包裹著,他力道不輕不重,將她完完整整擠在當中。
戚雪知道這大概就是在借她的血氣了,回頭問他道:「要不我把布解開?」
他離戚雪很近,回頭時候甚至能聞見他頭髮上淡淡的香氣,他專注於眼前,輕描淡寫道:「借點氣味足矣。」
然後掌心一陣受力,他借戚雪的手,輕易推開了那道門。
大門朝兩側敞開,帶起點點菸塵。
戚雪還忌憚著擔心裏面直杵杵便是一口棺材,見那黑漆漆的不敢進,吞了吞喉嚨回頭眼巴巴看著阿巳。
他倆的身高差距有些大,戚雪近乎是依偎在他身前懷中,分毫不敢動彈。
「不是停靈之處嗎。」阿巳有些意外,慢條斯理跨步進了屋子。
見裡頭沒有棺材,戚雪的膽子也稍微大了些,跟著一道進去,小心打量著周圍,隱約看到了梳妝的銅鏡,「看著像是女子的閨房……」
阿巳從懷裡掏出火摺子,吹亮後屋裡霎時清晰起來。
這陳設看著便不像普通丫頭姨娘能有的待遇,明府里又沒有小姐,就只能是那位橫死的長媳了。意識到這點後戚雪渾身發毛,「可能是她、她生前住的地方。」
阿巳倒是沒受什麼影響,火光跟著他慢慢走動,他認真打量著每一個角落,烏亮的床頭木,還有那陰森詭異的梳妝檯。但從左到右轉了一整圈,也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。
「你確定是這嗎?」他回頭看了戚雪一眼。
她正來回搓著手臂,這一句給問愣住了,心中沒底道:「不知道啊,胡亂就走到這來了。或許是別處呢,要不你還是把我蒙住,再問一遍吧?」
戚雪並不太相信自己所謂的這一手『問路』的本事,但阿巳好像挺相信她,不為所動接著在裡頭轉悠:「不會,既是引到了此處,必有用意。」
還是暫時不能離開這,戚雪有些沮喪:「能有什麼用意……」
就這麼一句小聲的抱怨,她不經意掃見了床上的一處皮毛,便愣愣挪不開眼了。
那是一張圓毛的獸皮,在晦暗的光線下毛茸茸的,半耷拉在床邊。
戚雪整個人汗毛乍起,從後腦勺一直涼到腳心,呼吸都在這一瞬間驟停。
阿巳敏銳地跟著看了過去,他膽比她大得多,直接便走過去彎腰在床邊打量起來。
那毛絨尖帶起的影子隨著燭火左右閃爍著,戚雪方才第一眼是真的三魂七魄全給移了位,此時見阿巳在那這麼打量著,並未發生什麼,那停滯的呼吸才終於慢慢回到了自己身上。
阿巳盯著看了一會,又琢磨著回頭看了看戚雪。
「幹什麼。」這一眼看得她心中打鼓。
男人用指節摩挲著下巴,視線來回在她與皮毛間打轉,最後想到了個絕妙的法子,得意沖戚雪笑著招手,「來。」
見她不肯動,他又再催促道:「過來呀。」
「到底幹什麼?」戚雪不情願慢慢靠近,餘光掃見那張柔順的皮毛,剛才第一眼被嚇到的反應太強烈,直覺就不是什麼乾淨東西。
阿巳指了指那皮毛,「你披上它試試。」
戚雪不可置信瞪大眼,對上的卻是阿巳認真的,沒帶一點玩笑意味的眼神。
她心裡一百個一萬個不願意,「披它做什麼,一看便是亡者遺物,這、這也太、」
「試試吧。」阿巳的重複顯得有些強勢。
也不知是他的聲音還是戚雪的念頭,這幾個字一直在耳朵里重複著。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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