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雙臂環胸將自己前後晃著,在思考怎麼說顯得不敷衍,「為什麼……為什麼……因為你厲害。」
「……」戚雪心下嘆了口氣,撓了撓頭,換了個問法:「也就是說如果換做別人,就沒有效果了?那我那天晚上隱約好像有將一隻小狐狸樹葬,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何夢中會那樣做,但是不是……是不是陰差陽錯的,算是所謂的超度了?」
「換個人自然不行。」阿巳先挑了容易回答的,「超度沒那麼容易的。它這充其量算是給你個面子,挪個窩。」
戚雪驚訝的眼睛都大了,「真的嗎,我這麼大面子?」
她思來想去,肚子裡反倒冒出了更多的問題無從解答,突然得知自己真的天賦異稟,心中多少有些得意和高興,但高興不過幾個呼吸間,就整個人停住,想到了更有可能的原因。
阿巳觀察著她快速由喜轉衰的情緒,眯著眼,就見面前的人傻傻的抬起手,指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腕:「我覺得,有沒有可能其實是他面子大。」
阿巳愣了愣,唇角沒壓住,笑了起來。
他嘗試著說話,但還是想先笑,戚雪越發的不明所以:「你笑什麼?難道不是嗎,是你說的,這是個大妖。」
「嗯,確實大。」阿巳一面點著頭表示贊同,一面滿眼笑盈盈盯著她,「好了傻姑娘,別想這麼多,早些歇息吧。」
吹燈之後,周圍的一切歸於安靜。
原本睡在阿巳身邊就像個暖爐,本來這麼些日戚雪都習慣了,但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因著這鑄劍城中溫度高,夜半我閉著眼口乾舌燥的發夢,夢到久旱不雨,滿地龜裂的荒地,耳邊充斥的好像都是火焰燃燒的聲音。
究竟是什麼東西在燒,燒出了這般劇烈的聲響。
夢中戚雪回頭一看,還是那條遮天蔽日的異獸,揚起燃燒的雙翼,盤踞占領了整片被燒紅的天空。
她太熱了,被渴醒了。
周圍還是漆黑一片,戚雪從床上慢慢坐起身,摸著自己的額頭。
這次雖然沒有滿頭是汗,但體溫挺燙的,跟發燒似的。
——或者可能她本來就真的在發燒,所以才會燥熱發夢?
阿巳還在睡著,戚雪不想吵醒他,但實在渴得厲害,輕手輕腳摸索下了床,摸黑去找桌上的水壺。
溫涼的水入喉,帶走了些許燥熱,戚雪仰著頭又再喝了一口,正要回去之時,忽地聽見耳畔遙遙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叫聲。
一瞬間從腳底麻到了天靈蓋,這黑夜之中任何突來的動靜都能將人嚇到,戚雪縮著肩膀一動不動仔細聽著。
『啊——啊——』
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陣陣傳入她耳中,戚雪打翻了水壺,幾乎是同時跟著一起尖叫起來。
「阿巳!」她沖向床邊,被嚇得花容失色,床上的人已經被她吵醒了,起身的同時,戚雪已經一頭扎進了他懷裡。
「你怎麼了?」阿巳沒防備被戚雪這一熊撲又給倒了回去,他接住了她,戚雪卻像個沒頭蒼蠅一般根本無法冷靜下來,渾身僵硬攥著他的衣裳不知該往哪裡躲。
那叫聲太痛苦了,戚雪活了這般歲數從未聽過這麼慘的嚎叫聲,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哭喊著:「是誰!她在叫,啊——救命!!」
黑夜中戚雪看不見任何東西,只覺得那女人就趴在自己耳邊嚎叫,她沉浸在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中無法自拔,眼淚不受控制飛了滿臉。
「戚雪!!」過了好一會她才終於聽見了阿巳的聲音。
戚雪哭得呼吸困難,視線好半天才終於聚焦看清眼前,是阿巳焦急的臉。他已經把燈點亮了,她眼裡全是淚,燭光都渙散成了光圈,重疊在一起。
戚雪仍未擺脫那讓人肝膽俱裂的尖叫聲,根本就說不出話來,只能不停搖頭,想捂住耳朵,但實則腦袋已經都被雙手擠得快要裂開了。
「你聽見什麼了?看著我,看著我戚雪!」阿巳根本喚不回她的理智,一雙大手將她控制著,強迫她面對自己。
戚雪眼前是阿巳放大的眉眼,他離得很近,讓她滿眼都只看得見他的臉,戚雪怔怔盯著他:「我好難受,我聽不見、好吵、她好慘,她很痛苦——」
戚雪根本不知道自己發出聲音沒有,也不知道究竟說了些什麼,但她太難受了,難受到想掙脫開阿巳的束縛,擺脫他的控制。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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