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船外傳來大嗓門的喊話,是舞魁大賽開始了。不過眾人已經顧不上那個,都在等著武敏吉畫畫。
榮少錦提議:「今日姜閒跟著我來,就在旁邊畫舫。呂內侍現在便叫人去領來候著吧,免得讓舅舅久等。」
呂宦官看看興樂帝,接到他示意,就點個人去跑腿。
興樂帝又轉頭問榮少錦:「那晚真是你和……呃……」
榮少錦:「姜閒。」
興樂帝:「真是你們兩人在一起?」
榮少錦:「真是。那晚本來是田欽約我,結果他又有事沒去。我都要走了,碰巧遇到姜閒,就帶著他玩。他還是頭一回去賭館,玩什麼都新鮮。」
一邊說,一邊用眼神向田欽示意。
田欽頂著興樂帝的目光,背上都冒出層冷汗,連聲回:「是是,那晚是臣約了開陽侯,後面又沒去成。」
興樂帝再問榮少錦:「看來你們處得不錯?」
榮少錦自然地揚起唇角,眼中現出光芒:「嗯,我現在天天都盼著成親的日子早點到。」
興樂帝無奈一笑:「你們榮家啊,就總是出情種。你找個男子倒沒什麼,可好歹也該給你家留個後。」
榮少錦無所謂地道:「我還有叔伯兄弟,榮家又不是獨我家這支,不少這一個後。」
興樂帝:「那哪能一樣。」
榮少錦:「沒多大區別啊。再說,我們榮家情種多,就算娶個女人,照樣也有沒孩子的。等我和姜閒死了,牌位進家祠,那些侄子侄孫們祭拜的時候,總不能單把我們的牌位拿出來,不讓我們吃香火吧。」
興樂帝禁不住伸手拍他一下:「呸呸呸,童言無忌。你才二十一,講什麼生生死死。」
榮少錦順勢結束這話題:「舅舅長命百歲,我沾舅舅的光,安安穩穩在京里逍遙。」
甥舅兩人說著話,武敏吉那邊的畫也畫好了。
呂宦官將畫拿來給興樂帝過目。
畫中是個美若好女的男子,低首蹙眉,西子捧心。
榮少錦一見之下就嗤笑一聲——他就知道武敏吉會畫成這樣。
姜閒的五官,若要用詞來形容,會讓人不自覺地用上那些精緻詞彙,聽起來就像在夸女子。然而實際上合在一處,卻全然不是那個印象。武敏吉只聽過手下的描述,想像出來的就和姜閒本人相去甚遠。
旁邊眾人聽見榮少錦那聲笑,更是好奇得緊,田欽等人不敢御前造次,也忍不住伸長脖子去看。
榮少錦乾脆將那畫提起來,給眾人展示一圈。那群紈絝子們臉上藏不住事,紛紛驚訝地去看武敏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