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回盛熠的身邊,道:「手給我。」
外面的夜色更深,雨聲徹底落了下來,嘩啦嘩啦地敲打窗戶。
盛熠伸了手給他,像個做錯事的、惴惴不安的孩子,問:「哥哥,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?」
鍾瑾寧用棉簽蘸了藥膏,從下托起盛熠的手,一邊塗藥,一邊輕聲道:「我怎麼會生你的氣?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好,這麼久,都沒發現你受傷的事……」
他兀自懊惱著,輕輕地咬著唇。
讓半大少年在家裡學著給他做飯,他本就覺得良心不安。
再加上疲憊工作了一天,下班回家就能吃上熱飯,讓他禁不住生出【要是每一天都能這樣就好了】這種不該有的隱秘心思,更是自覺羞愧。
沒想到盛熠還為了做飯受傷了。
鍾瑾寧愈發覺得自己這個年長的男友做的不夠格。
盛熠道:「我沒有告訴哥哥,哥哥不知道也很正常,是我自己的原因。」
鍾瑾寧抬起臉,很認真地對他道:「那以後要是受傷了,就得第一時間告訴我,知道嗎?」
盛熠的唇角翹起來,乖乖道:「我知道了。」
鍾瑾寧微微放下心來,低頭繼續塗藥,輕聲念叨著:「這段時間傷口注意不要碰水,這個燙傷膏挺管用的,我以前做菜被油崩到手,也是用的這個……」
盛熠注視著他,眼眸灼亮得驚人,臉上泛著病態的紅。
看面前的青年為自己蹙眉,看他也自己擔心,看他全部的心神都在自己的傷上。
盛熠的胸口輕微地震顫,鼓脹著一種幸福的滿足感,那種充盈的感覺甚至讓渾身的血液發熱,大腦眩暈,生出幻聽似的嗡鳴。
鍾瑾寧還在說著話,漂亮的唇瓣開開闔闔,暈開一層玫瑰般的潤紅色澤,誘人採擷。
盛熠望著他的唇,喉嚨忽然生出缺水似的乾渴。
想……
鍾瑾寧將盛熠手掌上的燙傷都塗上了一層薄薄的藥膏。
他半鬆了口氣,把藥膏和多餘的棉簽放在茶几上,囑咐:「明天醒來的時候,記得要再塗一遍。」
客廳外面傳來一道重重的雷聲,震得像要把整個天穹都撕裂,頭頂的燈光閃爍幾下,啪的一聲,熄滅了。
視野陷入一片黑暗。
「啊,停電了。」鍾瑾寧想起身,「我去看一下是跳閘還是整棟樓——」
話還沒說完,潛藏在陰影中的少年身影忽然動了,撲了上來,撞上鍾瑾寧的唇。
鍾瑾寧的話語猛地卡住了。
「哥哥……」
少年的呼吸很重,聲音喑啞黏糊,剛出浴的身體散發著滾燙潮濕的熱氣,壓著他,一起倒在了沙發上。
鍾瑾寧被壓下去,第一反應是盛熠的傷,有些慌:「小心你的手!」
最後一個音節被急切落下的吻盡數吞了進去。
昏暗的光線中,盛熠壓著鍾瑾寧在沙發上,熱切地含咬著鍾瑾寧的唇,像餓急了的小狗磨骨頭似的,又舔又吮,留下濕漉漉的痕跡。
「哥哥、哥哥。」
盛熠的身體熱得嚇人,緊貼著他,胡亂地親著,語氣迫切:「讓我進去好不好?我就舔一舔……」
火熱有力的舌尖往鍾瑾寧的唇縫裡探,叫鍾瑾寧的後背過電似的發麻,升起一陣顫慄。
鍾瑾寧張開口想說話,齒關鬆開,卻被逡巡在外的舌尖誤以為是同意的信號,猛地侵入了進去。
「唔……等、等等……」
盛熠興奮得整個人都在發抖,追逐著藏在齒間的小舌,翻攪、纏綿,攫奪著裡面的香甜津液。
像是兇狠的掃蕩,橫衝直撞,宣誓著所有權,在每一個角落都要仔仔細細、里里外外地舔舐數遍,打下自己的印記。
鍾瑾寧的後背抵在沙發上,退無可退,被迫張著唇,里里外外都被舔了個透,舌根被吮得生疼。
唇舌間的嗚咽聲被盡數堵住,口腔因為長時間被迫張開,兩側的軟肉微微泛酸,呼吸被掠奪,生出窒息般的暈眩,含不住的津液從唇角滑落。
「夠、夠了……」
鍾瑾寧的所有感官都被面前的少年主導著,體溫也不斷攀升,幾乎錯覺整個人要被盛熠吞吃入腹,慌慌張張地伸手去推他。
推了兩次,盛熠的理智勉強復甦幾分,喘著粗氣,退了開來。
「哥哥,對不起。」
一片黑暗中,少年的呼吸急促,啞聲道:「太喜歡哥哥了……沒忍住……」
鍾瑾寧的氣息不穩,耳根也燙灼,襯衫變得皺巴巴的,甚至在剛才輕微掙扎的時候繃開了幾顆扣子,不用看,也知道自己現在狼狽極了。
不由慶幸著現在停了電,面前的少年看不到他的姿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