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他不再摟著她的肩背了,為避免徹底陷進水裡,她不得不緊緊抓住他的手臂,努力挺起腰肢。
這舉動無意間帶了逢迎的意味。
少年唇邊漾了笑意,指腹撫著她的唇角,大膽地吻上她的臉,輕輕重重,想一點一點吻來。
濕軟,冰涼。雖溫柔,卻也掠奪。
酥麻感隨他的吻浸透她滾熱的皮肉,侵進了她的骨髓深處。癢得她難以自禁地仰起了脖頸,微張了唇喘息著。
瞳孔開始虛化,失焦。
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也漸漸失了力道,身體幾乎要妥協地軟靠進他的懷裡了。
直到垂眸間,她看到深藍色的湖水之下,那條華美奇瑰的碩巨蛇尾纏上了她的雙腿。
蛇鱗刮擦著她的肌膚,幅度愈發放肆。
她驟然清醒過來。
方別霜緊並兩膝,有些氣弱地拒絕道:「不行。」
絕對不行!
銜燭耳根一痛,耳朵被一隻溫熱的手揪住了。
偏首一看,少女兩腮酡紅,一雙明眸卻冷津津的,目光比月光還要寒涼。
慍色交雜其中,難掩鄙棄。
好像他是多下賤的東西。
他的心被她瞪得泛起了陣陣酸疼。
可身體里的那股熊熊□□,反倒像是得了一盆烈酒的澆灌,遽然變得滔天般旺盛起來。
他強壓下一切狂烈的衝動,只半垂下水盈盈的紅眸,慢移著,瞥向了她揪自己耳朵的手。
他故意拿臉頰輕輕蹭了幾下她的手心,哼道:「疼……」
然後才將目光投向她。
幽怨的,可憐的。
乖覺的麵皮之下,他心裡滿是不甘。
她怎麼那麼難勾引呢。
是他不夠魅,還是她根本沒有情慾。
怎麼會沒有情慾呢。
沒有的話,他們是怎麼結下的情契?
那就是他太沒用了,勾引不到她。
還能怎麼勾引啊。
他已使了渾身解數,嬌也撒了數次。她甚至不肯眼神溫柔些看他。
揪得他好疼。
他一喊疼,方別霜就鬆了手。
她閉上眼,在心底大吸一口氣。
色是刮骨之刀,她絕不能被這妖精迷惑!
否則必定會被吸乾精氣,吞得骨頭都不剩。
她暗暗給自己鼓勁兒,在他眨眼望來的那一刻,「唰」地掏出護心鱗,擋在了他臉前。
只要不與他對視上,有些話就沒那麼難說出口了。
她盯著自己的手背,冷著語調道:「我來此的本意是要把這個還給你,但你非要跟我動一些不該動的心思的話,我不還了。我會立刻走。」
銜燭看看她,又看看護心鱗。
他的腦袋早已經被□□灼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了。她說的話一長,他便沒辦法理解透其中的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