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安靜了許久。
簌簌輕響一陣,少年自己攏起了衣服。
方別霜正要瞥去餘光,眼下忽然被少年仰來的目光碰了個正著。
她驚了一驚,卻見少年交臂趴著,小獸物般朝她仰起臉,臉上有清淺的笑:「我是你的呀。主人怎麼對我都對。」
他碰碰她的手,要她握他的手指,垂下眉眼時,乖得像只玉雕人偶:「就是,不要不理我。」
方別霜有口難言。
撕扯掉蒙在自己心上的那層厚裹布是一件極羞恥極艱難的事。她不願意撕開。小小一個角也不行。
可是。
她是不是真的不對。
哪裡不對……
沒有不對,為什麼要對他道歉。為什麼會因為看到他身上的傷感到自愧。
她的心太矛盾了。矛盾得她又一次說不出話。
「可以不理我的。」少年揉她的手指,從瑩潤的指甲揉到指際,力道很輕很軟,同他的語調一樣,「怎樣都可以。」
那麼輕,那麼軟。
經脈的這頭連著她的指腹,那頭連著她的心。
她的心感受到了那種輕軟的揉撫。
方別霜抽出手,把護心鱗往他手裡塞:「為什麼你的傷一直不好。因為沒有護心鱗嗎?它肯定可以長回去的,真的有辦法。」
銜燭單手撐臉,目光溫軟地望她。
「銜燭固執的小主人。」
他接了護心鱗。
方別霜鬆口氣,鼓勵他:「至少它一定能治你的傷,我……怎麼會有孔?!」
少年再次輕撫那塊白璧般的蛇鱗,圓孔正中又多出根從中穿過的紅繩。
他把護心鱗放到她膝上。
她霎時反應過來。
少年懶聲道:「我不要了。」
方別霜拿起要還給他,紅繩卻在這瞬間纏上她的手腕,自發地收緊,很快連同鱗片一起消失在了她的肉眼之中。
少年仰視著她: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。以後我不在,你身邊了,也絕不能有人傷到你。你要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。」
第40章
方別霜急忙擼手腕,想將其擼下來,可除非她包握五指,否則連它的存在都感知不到,談何取下。
「該出去玩了,主人。」銜燭拉拉她的袖子。
「你,你。」方別霜無措地看他,呼吸輕抖,「你要怎麼辦。」
「一片鱗而已。」少年不在意地眨眼,「螣馗是此間最強大的神。死不了的。」
方別霜渾渾噩噩的:「神?」
銜燭輕扣住她的虎口,拇指在她腕部上下來回地揉撫,剛被她搓出的紅痕一點點淡化了。他提醒:「主人,天黑透了。」&="&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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