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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小朵不說話的時候,真的是可愛的學弟。李斯予短暫地回憶了一下中學時代,抽搐地強迫自己停止回憶。

「學長!」許小朵轉過頭來,高興地笑著,招呼李斯予過來坐,「這家很難排隊的喔,所以我來早了點,你可別心裡有壓力。」

李斯予對他展示了自己的腕錶:「我準點。」然後拉開椅子坐下來,示意服務員點餐。

一個個頭很高的服務員頻頻看向李斯予旁邊的人,還帶著一點似曾相識的面熟,但李斯予沒管太多,簡單點了一些西式面點。許小朵說自己剛剛點過了,向服務員使勁揮手讓他快走。

李斯予奇怪地看向許小朵,許小朵只是比較活潑,平時並不會沒禮貌沒素質,他忍不住出聲:「許小朵……」

許小朵大大咧咧:「沒事沒事,我們認識。這是我朋友。」隨後他看向服務員,而服務員卻收回了目光,冷淡地抽過李斯予手中的菜單,垂著眼皮走了。

「哎哎哎…」許小朵急得站起來,俯身小聲說:「哥你等我下。」然後哧溜跑了。

許小朵炮彈般衝過去把服務員擠到角落,兩人嘰嘰歪歪。

「原來你不是來看我。」

「我是來看你的……不然不會選這家……」

「這就是你那個偶像?」

「我開玩笑的……什麼偶像……我的偶像只有你啊……」

李斯予餘光看著許小朵把可憐的服務員擠在角落胡說八道半天后,終於放行給服務員走了。他又嘿嘿嘿地笑著坐下,小聲跟李斯予說:「預備役男友,他在追我呢。」

李斯予默默內心吐槽,但還是不動聲色進入正題。

「你問到了嗎?」

「沒問沒問,」許小朵用力切牛排,「很敏感的不方便問,我自己查到了。」

「說話別大喘氣。」

「嗯嗯嗯,」許小朵嚼牛排,咽下去後,認真道:「小清阿姨的帳號權限,被鎖定了。一般不專門去查是不會發現的,但我那天剛好,5院有幾個新人說信息沒錄上,我幫導師給他們辦手續的時候,順手看了下,有人在周末來改了部分權限。這就還蠻奇怪的,你說是吧,哥,人走了為什麼要把她生前的權限鎖定呢。」許小朵看著李斯予,他知道李斯予也明白。

人走了是會刪除權限,而不是鎖定權限。有人需要用她的權限但又不能給別人使用。

後半夜,李斯予坐在陽台上獨自吹風。

斯人已逝,總覺得自己要到處問為什麼這裡沒有了母親的姓名,那裡沒有了母親的位置,仿佛是一場對死後名聲的徒勞追索。如果母親還活著,她會介意這些嗎?

李斯予還記得,11月李穆清給他電話,像從前的二十多年認識的她一樣灑脫,笑著說要去海上衝浪,冷也沒關係,還計劃去不同的島嶼觀測,說自己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,讓李斯予別來她住所找她。

李女士年近50依然活力十足。她愛自然,愛自己的海洋生物事業,常常出門很久才回,李斯予一開始也以為這只是無數次在外旅行無心回家的普通的一次。

1月初新聞播報了一個叫里拉夫的小島遭遇海嘯,李斯予看著自己發出的十多條信息都沒回復,心裡有些緊張,李斯予立刻坐飛機前往,但當地的失聯名單並沒有母親姓名。之後回來報警,申請搜查,但都一無所獲。

李斯予在人生的二十多年裡,他時常覺得母親更像他關係平等而親密的友人。夢裡,李斯予和李穆清吵架,生氣地譴責她:你偷魚乾什麼!偷普通的就算了,還偷那麼大一條!就算再喜歡也不要把別人的魚偷回來養啊!

夢裡的李穆清也不甘示弱,生氣這次兒子居然不站在自己這邊:什麼叫偷!這是大自然的造物!這魚本來也不是他們的!

對罵地太用力了,氣得李斯予一身汗地醒來。

魚。李斯予想,還是去找魚。

於是一大早,李斯予又去了海洋館。

人魚這次仰面躺在水底,閉著眼睛睡著覺,淺粉色嘴唇微微張著,李斯予看到他腰腹的側面,一條條縫隙排列著,在水中舒展地一張一合。人魚的腹腮在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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